她定定神,干脆背靠着凹凸不平的山岩,渐渐盘膝坐下来,双目微阖,冷静地诵起了《本愿功德经》,为他祝祷祈福。
却不料一道寒光猛地从背后绕出,在那男人喉间“嗖”的划过……
那男人“噌”的翻身爬起,黑脸微微泛青,还带着些许劫后余生的忐忑,但那双盯着高暧的贼眼却已亮了。
她不及细想,回身便跑。
垂垂的,从那密林深处仿佛真的传来了响动。
佛家早驰名言,她晓得是本身心中有了挂碍,一旦如此,便再也不能参悟放下,万事不萦于怀,必定要被这人间的人和事所扰。
这明显不像是徐少卿部下那些东厂番役,而就是在找寻他们的踪迹。
又一人道:“不错,这地摸着还烫手得紧,应当才走不久,这里林子密,马走不快,何况那阉贼还带着公主,必定没去远,我们快些追上去,截住他们。”
徐少卿面色如常,只是眸中微微带着一丝凝重,身子也稍稍向外斜着,明显正在聆听外头的动静。
那声音近在耳畔,听着还是安静舒缓,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沉冷,好像深冬的砭骨北风。
统统唯心造,平常心是道。
徐少卿并没看她,那双狭长的狐眸已瞧不出半分暖意,冷冽得吓人。
她悚然一惊,向后退了半步,背脊撞在山岩上,痛得口中一嘶,随即想起那人应是尚未瞑目,本身只不过偶然中与他对视了一眼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