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得弘慈庵中也有几株这树,每年花开的时节,她总爱站在树下瞧,一向到秋凉了,花谢了,还是恋恋不舍。
惊诧抬眼,见徐少卿不知何时已起了身,那双精美的眸子俯睨着她,却看不出涓滴的情感。
他这俄然一本端庄起来,倒让高暧有些不适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她把脑中那些狼藉无章的片段梳理了一番,暗自吁了口气,这才开口道:“这事本来我已经不记得了,本日若不是赶上那些半道伏击的贼人,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记起来……”
对高暧来讲,离得越近,心中那份萌动的等候就愈发沉重。
两个身穿曳撒的人影策着马,一前一后在青石铺就的路面上徐行而行。
望着楼下熙攘的街景,高暧只觉心中从没这般镇静过。
侧头望向窗外,便见那不大的院落中竟种着一株紫薇,婷婷而立,一树红妆,煞是敬爱。
虽是只要两小我退席,可大厅正中的圆桌上却布了十几样精美采药,另有两个很有几分姿色的丫头托着酒壶侍在一旁。
他拱手辞职,出了驿馆便见那知府和一众吏属乡绅跪在当街,还依足礼法摆下了令旗仪仗。方才街上还没见很多人,现在却成群结队围在街道旁看热烈,只是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乡勇和衙役拦着,没法近前。
叶重秋喉头咕哝了一声,又道:“厂公大人说的是,先帝的确曾有过明诏,只可惜那慕氏土司的独子客岁俄然病死,族中绝了嗣,这世袭之位也就没法传承了。”
徐少卿敛眉问:“此人是谁?”
这话让她将信将疑,本身生来就是沉闷性儿,但凡是个言辞聪明点的,都能在她这里占些口舌便宜,翠儿便是如此,更何况是他。
“不,不,厂臣救了我,我又怎会见怪?何况正因厂臣用那般非常的手腕取了他的性命,血又溅到了身上,这才让我恍忽间记起了那件事。”
轻风拂来,那绯红色的花瓣打着旋飘但是下,落在她肩头,也落入脚边的泥土……
叶重秋眼神茫然,徐少卿倒是袍袖一挥,起家带着那档头飘然离席而去……
驿站这边早得了信,车马到时,门口已有几十个差役跪伏在地。
徐少卿仍旧看着她,面色却已规复如常。
“本日摆布无事,不如臣陪公主到城中逛逛,瞧瞧这里的风土情面,也可解解闷。”言罢,做了个相请的手势。
“哼,叶知府过谦了,此事你可半点都不胡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