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少卿好像被重锤猛击,身子也不由得一颤,霍然侧头望了畴昔。
徐少卿唇角一坠,玉白的脸上微微抽动着,咬牙问:“确切么?”
“等等,叫御药局速派人去北五所候着,若本督到时人还没到,便不消去了,自往内官监领板子吧。”
“回督主,已回清宁宫去了。”
贰心头微惊,俄然出现一丝不祥的预感,目光随之而动,见那人转眼间便已到了门口,竟像是忘了端方似的,硬生生便要往里闯。
“平远侯眼下在那边?”
他径直到内堂隔间门外才停下脚步,由近侍通传后,便整了整衣冠,跨步入内。
徐少卿躬身应了声“是”,抬眼瞧瞧,却又道:“陛下,可否容臣再从御药局当选一名医官随行?”
两旁的内侍见他面如凝霜,眉间深锁,纷繁垂首而立,只叫了声“督主”,便噤若寒蝉,大气不敢出了。
皇城西南。
徐少卿微微躬身,面上带着些游移:“这……臣不敢说。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“如何?”
那太医赶快称谢而去。
一起到了武英殿外,立即便有人上前撑起遮阳伞。
“公主环境如何?”
焦芳干瘪的唇角抖抖地向上翘了翘,跟着也面色讶然的探头向外张望,皱眉道:“这些个小猴崽子,怎的越来越没端方了?在太后寝宫前吵喧华闹,成何体统?卿儿,你去瞧瞧是何事。”
徐少卿“嗯”了声,几步来到门口,对那太医道:“本督奉旨前来探视,特命你为公主问诊,可细心瞧清楚,莫出了岔子。”
“皇妹的事,朕方才已传闻了,究竟如何回事?”高旭口中问着,并没昂首。
……
徐少卿领命而去,却步出了阁子,才一回身,面上便又冰封似的寒了下来。
高旭闻言惊道:“不会的吧,她回宫也才数月,各处怕连见也没见过几面,会与谁生了仇恨?就算母后对她不喜,可也不至要这般吧?”
他吁口气,强压着心头的打动,直直地立在原地,目光定在不远处那扇半启的雕花轩窗上,怔怔入迷。
清宁宫前,那顶枣红色的锦缎肩舆仍停在石阶下,像生了根似的。
高旭听完,垂首愣了半晌,似在深思,又似在迟疑,最后叹声道:“徐卿,这事便放在一边,先不必究查了。朕方才已命人传了太医前去北五所,干脆你也畴昔,替朕瞧瞧皇妹。”
徐少卿沉着气听完,待要答话,眼角却蓦地扫到一名内侍正从殿廊下急仓促地快步奔过,正朝清宁宫正门而去。
“厂督大人,下官已替公主诊过了。”
“旁人?是谁?”高旭惊诧问道。
“此时又无旁人在,你尽管直言便是了。”
那太医躬身报命。
“……以是么,哎,这个……卿儿,方才我说到那边了?”
“哦,对!恰是,恰是。此人老了,记心便越来越差,还真是不顶用咯。”
高旭愣了一下,随即便知其意,点头道:“这等小事不必问朕,你便本身看着做主好了。”
“是甚么人?找到了么?”
他叮咛完,脚下步子立即快了起来,领着几名内侍沿路向北,穿街过巷,一炷香的工夫,便到了北五所。
“是,不过……兹事体大,臣也只是猜想,并不敢实有所指。公主此次落水事出蹊跷,臣觉得毫不是偶尔,更不是她本欲轻生,而是有人用心所为,欲致公主于死地。”
午后。
“方才来报,也是这般说。朕就奇特了,她闲来无事,一小我跑去液池边做甚么?莫不是迩来又受了甚么委曲,一时化解不开,便欲轻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