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少卿望着他,微微一笑:“臣若没有确实证据,也不敢在殿上面前妄言,兹事体大,如果陛下和朝中都晓得了,殿下就算不知情也要受些连累,此事该当如何措置,还要请殿下决计。”
高暧听出他这话约莫是在摸索本身,便正色应道:“我有些倦了,不想走动,相烦三哥替我谢他相救之德,若另有别的的事,要紧不要紧的,便也请三哥替我回他好了。”
徐少卿天然看在眼中,却也不觉得意,暗自挑了挑唇角。
他微一皱眉,便迈步而入。
“呵,殿下多年镇守西北,对猃戎人应比臣体味百倍。这般戎贼即便成心南下,最多也不过在边疆劫夺些村镇,却如何能等闲冲破层层设防的险要关隘到了这里?莫非那些马队都是从天上飞过来了么?”
他说完,见翠儿怯怯的应了,便又转转头问:“那第二件呢?”
徐少卿略略一顿,便又靠近了些道:“只是西北毕竟是殿下的藩国封地,此事却又出在间隔殿下居城不敷二十里的处所,臣若不知会一声,只怕便有些不当了。”
单单只是听人提起他,便是一阵耳热情跳,同时也不免奇特。
“公主!”
“臣拜见晋王殿下。”徐少卿见他来到,当即上前膜拜施礼。
在旁的内侍宫人见状,自是不敢滋扰,便都退到了边上。
寝殿闲静,香雾袅袅。
斯须间,那片脚步声便在寝殿外停歇了,随即就见两个宫人走了出去。
他话音刚落,便见高昶蓦地抬开端,凛着目光问:“徐厂臣此话何意?还望明言。”
“哦,是哪两件?”
明显昨晚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,抵死不肯来,本日怎的一大早却又来了?莫非是为了她的事?
她不由有些绝望,便又靠着软囊不动了。
高暧蹲身施礼,应了声“是”,目送他出门而去,这才吁了口气,但那颗心却蓦地变得七上八下,“砰砰”跳得更短长了。
他说着,便暗中使了个眼色。
这意义不言自明。
“殿下曲解了,公主有伤在身,臣怎会此时催促上路?本日来拜见殿下并非为此,乃是别的两件事。”
高昶阴沉着脸,在内侍引领下,快步穿过回廊,将至前院的小厅时,却俄然缓了下来。
高昶将手中茶盏在案几上一顿,冷然道:“若非本王滞留京师那么久,这些尚未野蛮的戎贼早不知躲到那里去了,如何还能如此放肆?提及来,这此中你徐厂臣也算功不成没啊。”
高昶见他目光闪动,唇角含笑,心中不由更是生厌,本欲不加理睬,转念想想,却也知不成意气用事,便朗声叮咛道:“你们带这奴婢去公主殿中,不必在此服侍了。”
“只是甚么?”
高暧拉着她的手,也不由红了眼眶,回想当时生离死别的景象,现在再见她,只觉仿佛隔世,忙拉着她站起来,并膝坐在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