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父皇不睬解的是……那一年……长孙将军为何力图亲身出使突厥?他但是突厥的夙敌,他莫非不怕命丧突厥之手吗?他回朝后为甚么要请辞去岭南隐居?依他对我大隋的功劳,他还怕我大隋虐待了他不成?”
“户部没记录吗?”见杨广点头,李世民笑道:“这就是了。定是那巫蛊之人妖言惑众,用心搅得文献皇后心神不宁,他才好大发财帛……大隋天下事千秋万代的基业,如何能够信赖那些巫蛊之术呢?依小民看,文献皇后定是……多虑了。”
李世民一字一顿道:“宇文令媛。”
嘴角轻撇,泛着模糊的苦笑,杨广回道:“她命属芙蓉。”
“小民痴顽,愧受先帝之隆恩。残颚疈晓”
“哦?”
似做了一个悠长的梦,又似这个梦终究获得映证般,跟着李世民的话音落地,杨广的神情忽悲忽喜,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。
判定点头,李世民回道:“长孙将军即不想负了令媛公主,又不想负了先皇的圣恩……分身其美之下,他只好请辞。”
话未尽……杨广只是定定的看着李世民由怔到惊、由惊到疑、由疑到笑的眼神。
父亲第二次出使突厥,是都蓝继位、令媛再嫁之时,若真依了都蓝可汗所请……真嫁一名隋室公主畴昔,那令媛公主这个国破家亡的公主日子定不好过……是以,父亲能够想到册封令媛为隋之‘大义公主’,实属上上之策!
杨广听得极是当真,特别是听到李世民说出‘上马能战、上马能谋’之句时犹为冲动,身子有些止不住的颤抖,急道:“长孙将军是如何答复的?”
一时候,我心中升起一种无以言说的感受,说不清、道不明……
突地站起,杨广再度走到李世民面前,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:“这才是长孙将军为甚么请辞的启事,是不?”
嘴角抹上一抹自傲的笑,若那月华洒了一地,李世民回道:“那也不尽然。”
“谁?”一边问着话,杨广一边不自发的上前一步,紧逼李世民面前。
突地,杨广凄怆的笑了两声,“本来,公主和将军是两心相许,是相互心心念念的人!”
“是啊。父皇开初也以为母后是杞人忧天……多虑了,对母后所作所为非常不附和……可父皇在临终之际蓦地想到了一件事。”
杨广低下头,悄悄的谛视着李世民,看李世民眼中遗憾之神不似有假,他将手负于身后,说道:“福?哼……依那巫蛊之师所言,这番异景,无一不渲示着是牡丹女来临人间之兆!”
十年前的岭南,他擅自作主将那上古兵器作为聘礼送予我父亲后被李渊罚跪,我看到的是那道倔强不羁的身影……
我的思路被李世民的轻笑声惊飞,只听他说道:“先皇定是多虑了,观音婢的生辰是3月17日,较之陛下口中所说的那甚么‘云之牡丹、云之凤凰’的日子晚出世了两天。”
跟着李世民的报告,父亲和令媛公主那份再也纯粹不过的豪情流淌在了我的面前,我仿佛又瞥见了令媛公主似涅槃的凤扇动她两翼的翅膀,遨游在烈烈烽火当中。
我的面前,有了些许恍惚……
李世民也是个聪明人,测度之下早听出杨广的言外之意,他趁热打铁说道:“果不其然,跟着长孙将军第三次出使突厥,令媛公主用心挑起突厥内哄,借突利可汗之手完败都蓝可汗,最后亲斩都蓝,然后……然后他杀……她只要一个要求,但愿长孙将军带她回中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