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林合悄悄翻开,只见纸片上写着:
“确切是于梦入耳闻。”赵士程道。
“唐僧就是唐三藏。”赵士程道:“至于贪痴嗔,长辈只粗晓其意。”
说罢,法真盘腿而坐,低头诵经不止。
完颜林合也走进人群,就在这时,完颜林合俄然感受有人用手戳了戳他。
“贪乃是方丈欲用长辈所言秘典替佛家投机,嗔乃是方丈与长辈之间因有佛道之争而动了怒,痴乃是方丈欲心念通达,想知统统方丈不晓之事。”
完颜亮又看向赵士程,他虽是对赵士程讲的东西非常感兴趣,且听得停不下来,可在贰心头已然阴云会聚。
武斗时他便说世子乃武曲星君临凡,本日一看,公然如此!甚么佛祖菩萨,怎比得过我大宋玉皇大帝麾下的星君?
法真只感觉天旋地转,他面色惨白,身子微微颤栗,脑中似有无穷反响:无知!
他面对着法真也盘腿坐下道:“方丈乃高僧,长辈无知妄言,还请方丈恕罪。长辈会解方丈罗汉之问,亦会言说三藏法师之言行,或可解方丈之惑,还请方丈谛听之。”
韩彦直则悄悄走到广场边上,站在陈五母子身边。起初赵士程曾给他使过眼色,可当时完颜亮正痛斥完颜林合,他也不好上前。
“噤声!”完颜亮转头瞪了两位皇子一眼,两位皇子当即缩头不敢说话。
赵士程刚想开口,却听法真道:“施主且慢,老衲可否令人记录三藏法师之言行?”
“贪嗔痴,方丈怎会不知?”这回轮到赵士程惊奇。
而韩彦直和刘三刀倒是满脸奋发,世子竟然这般短长!三言两语就把这老衲人给说躺下了!哦不,是坐下。
金使于临安最后所见之人,乃是赵士程!
“谨遵师兄法旨。”老衲们各自去了。
“长辈自会言说,不过长辈对方丈有些猎奇。”赵士程道:“陛下方才还言说方丈乃得道高僧,可为何一向犯戒?”
赵士程喝了一口茶,尽量用顿挫顿挫的声音朗声道:“盘古开天,浑沌初分,在那东胜神洲,有一块天外来石...”
可在他手中,却多了一张纸片。
“施主能说会道,聪明不凡。”法真笑道:“文籍也好、话本也罢,施主这番言语,老衲无言以对。施主此言,商周便有佛家现世,倒是比我佛家文籍早了好久。”
世人垂垂在赵士程身后围成一个半圆,此时金国百官和诸国使节早已没有步队之分,纷繁挤在一起。
何洪心急不已:赵士程究竟在干吗?他怎的还懂梵学?他这是要让金国人视他为圣?!完颜亮还在呢,他这是不想活了?!
广场又一次鸦雀无声,赵士程的心脏蓦地一跳!机会到了!
赵士程道:“贪痴嗔不是戒律?我仿佛记得唐僧说过这贪痴嗔乃佛教三毒啊?”
在他身后的人群中,完颜霓凰看着赵士程如同贤人讲道般神采丰俊,眼中尽是星光,心头小鹿乱闯。
“施主,请。”法真引着赵士程回到了广场中间莲台处:“还请施主解惑这罗汉之问。”
“多谢施主,老衲受教。”
“贪痴嗔会令人向佛之心不再无垢,能够是以才会被称为三毒。不过这些也都是长辈听来的,佛法本就各有分歧,若方丈所修佛法与此分歧,也不必在乎。”
法真闻言惊奇道:“施主此言何意?老衲如何犯戒?又犯了何戒?”
法真双手合十道:“多谢施主。”
广场外的百姓们也是沉默不语,个个伸长了脖子,听得聚精会神。
人群中凡是有人脚步声重了一点,都会引来旁人气愤的目光。
这时只听人群中有两个稚嫩的声音略带对劲道:“这文籍赵先生曾给我们讲过呢,当真一字不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