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炎本要再见敬安一面,怎奈棺木都被钉死,东炎便命开启,周大等部下便劝,只说人死不能复活,需求入土为安。
姚良说道:“姐姐……”
明知有望,却仍旧寒微的祈求,眼中的泪,如何老是流不干呢?
东炎听了这话,几近呕血,一口气上不来,周大仓猝叫人扶着东炎。这边上西北军统领等便将棺木下葬,东炎上前来,见沙土埋了敬安棺木,一时恨不得就跳到内里去,被周大等死活拦住了。
青年见状,仓猝回身,将那手握住,说道:“姐姐,谨慎。”内里那人不语,却渐渐地探头出来,只见她遍身缟素,一头如云乌发,肤白如雪,樱唇檀口,清楚是个绝色人儿――恰是昔日在白衣庵旧地里失落、存亡不知的月娥。
他低下头,在月娥的眉心亲了一口,轻怜密爱,俊美的脸上,半是欣喜,半是心疼。
月娥伸脱手来,便摸上他的脸颊,鄙人巴处摸了摸,便摸到他的唇,他的鼻子,眼睛,眉毛……鬓发,一丝一丝地摸过,越摸,眼中的泪越流的急,眼睛一眨不眨,泪水涌涌地不竭。
仍旧没有回应。
月娥被姚良握动手,向前探出,净白如羊脂玉的纤纤素手,同苦楚黄土,坚固墓碑,鲜红题字成极刺目标对衬。
那人干脆大力将她一抱,紧紧地将月娥抱入怀中,月娥惶恐挣扎,动了一会,闻到那人身上气味,忽地僵住。
西北军中皆着缟素,白幡飘荡,全军将士哀声震天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月娥开口,说道:“侯……侯爷?”
月娥低头,紧紧地抱了那墓碑,仿佛那墓碑便是敬安普通,垂眸说道:“为何,竟然会如此呢?你真是很坏,率性,刁悍,不通道理,死缠烂打,我逃都来不及,我实在不该喜好你的,实在该远远地分开,听闻你死了,我该松一口气才对,但是就算不说……我的内心,那么喜好,那么喜好你……我对夫人说过的,她不疼你,讨厌你,想你死……都不打紧,我疼你,我喜好你,我不要你死啊……你为甚么还要死呢?――你可知,你很坏么?三番两次,折磨我,让我不得安生,先前晓得你没死,我是多欢畅,多欢畅……你怪我没有返来找你么?我是迫不得已的,敬安……我是迫不得已,我不能返来,我怕……我怕你讨厌我了。”
月娥颤抖着,喘气不决,说道:“你……你是谁呀?”
半晌,姚良扶着月娥到了敬安的墓前,月娥吃紧上前两步,姚良扶着她站定了,月娥说道:“在那里,在那里?”一边问一边颤栗,眼空空位望向别处,手不断地摸来摸去。
身后那人不语,手上用力,竟将月娥从那墓碑上拉扯开去,月娥微微一惊,说道:“小良……”
那人用力极大,月娥忽感觉不当,顿时变了面色,问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谁?小良呢?”一边问,一边死死地抓住敬安的墓碑不放,手指头紧紧蹭着粗糙的碑石,蹭出血来。
月娥站直身子,问道:“将近到了么?”因眼神浮泛,倒是看不出脸上是何神采,只是声音微微颤抖。
月娥的手碰到那人温热的肌肤。
西北军中传来凶信,传令官八百里加急,跑死多少匹马,将主帅阵亡之事传到都城。进京以内,一人报天子,一人报往大理寺。大理寺内东炎正在坐堂,内里门吏传了信,堂官上来,施礼说了,东炎听了这凶信,大呼一声,便昏死畴昔,两边的人仓猝来救。
月娥的手分开他的脸上,却又重新摸畴昔,叫道:“侯爷?是不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