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安说道:“你晓得。”月娥望着他双眼,说道:“我不晓得。”敬安说道:“我不能叫你嫁给别人。”月娥说道:“你何不方才一箭射死了我?”敬安冷冷一笑,眼睛微微眯起,低了声音,说道:“我最想射死的人,是苏青!”
敬安本是心如铁石,见状却不由地心头微痛。咬了咬牙,到底不答。
敬安飞马回府,翻身上马,也不叫月娥落地,抱着她便入内,月娥动也不动。敬安抱着她一向入内,所到之处,仆人们仓猝低头施礼,不敢相看。敬安一起行到阁房,才将人放下。
月娥身子一震,转头看了一眼苏青,却见他被人群遮住,已经是看不到,月娥回过甚来,说道:“你到底想如何?”敬安说道:“我不能叫你嫁给别人,我要你……跟我走。”
敬安带着月娥,一口气出了苏家大门。中间有人将马牵过来,月娥站住了脚,转头看苏家门首,地上红色的爆仗碎屑,落了一地,里头苏青仍旧在大呼,那样安静澹泊,连说话都从未大声的男人,现在叫的沙哑凄惨,明显是已经哭了起来。
敬安说罢,周遭世人的目光看着月娥,皆带惊诧,鄙夷之色。月娥环顾一周,最后望着敬安,说道:“侯爷,你说这话是何用心,我有无同你做那轻易之事,你心底清楚,我姚月娘自问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之事,你本日当众污我明净,倒是为何。”虽强忍着,当真一字一泪。
苏青无法,一把将她抱了,说道:“月娘,我信你。我信你。”月娥本在强忍,气愤大过哀思,现在听了苏青的话,倒是一口委曲涌上来,恨不得嚎啕大哭。
贺知县见状,便上前,问道:“侯爷,既然如此,为何侯爷返来以后,却未曾提及此事?”
月娥闻言,抬头哈哈长笑,笑的泪珠坠出来,说道:“是我作践本身?我只想好好地过日子,才千方百计避开你,好不轻易要嫁给苏青,今后可得安稳,恰好你却俄然从中作梗,侯爷,到底是我作践本身,还是你不放过我?”敬安低着头,说道:“你……你不能嫁给苏青。”月娥说道:“我为何不能嫁给他?你倒是说啊,若非不是你为了一己之私平空污我明净,我现在还好端端地在苏府!我又如何会‘作践’本身!”敬安听了这话,略皱了皱眉,想说甚么,又忍着未说。
月娥转头,将身子靠在墙壁边上,也悲伤垂泪,敬安带人出了门,心才安了。见月娥如此,便轻声说道:“你放心,今后本侯自会……”月娥不等他说完,忽地嘲笑一声。敬安便不再言语,月娥渐渐地转转头来,望着他,渐渐说道:“侯爷,你想要甚么?你要的不过就是我的身子,对不对?”敬安垂下眼睛。月娥伸手,俄然用力地在领口处一撕,说道:“那我便给你,你来要啊,你如愿以偿了,我便能够清净了,对不对?谢敬安,你有胆量现在就来啊!”大怒之下,声音似哭似笑。
贺知县闻言也是无语。月娥恨极了他,松开苏青的手欲向前,哭着骂道:“你胡说,你敢再说一句!你敢对天发誓你所说都是真么?”苏青仓猝将她拉住,说道:“月娘,月娘。”
周大咳嗽一声,说道:“侯爷,上马吧。”敬安点头,便抱了月娥,走到马边上,用力将人搂了,翻身上马,把月娥抱在胸前,打马分开苏家。
敬安便说道:“只因姚娘子于本侯有功……祖帝庙之事,也是本侯一时按捺不住……咳,本侯自知有错,是以才忍着不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