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知县闻言也是无语。月娥恨极了他,松开苏青的手欲向前,哭着骂道:“你胡说,你敢再说一句!你敢对天发誓你所说都是真么?”苏青仓猝将她拉住,说道:“月娘,月娘。”
敬安本是心如铁石,见状却不由地心头微痛。咬了咬牙,到底不答。
月娥转头,将身子靠在墙壁边上,也悲伤垂泪,敬安带人出了门,心才安了。见月娥如此,便轻声说道:“你放心,今后本侯自会……”月娥不等他说完,忽地嘲笑一声。敬安便不再言语,月娥渐渐地转转头来,望着他,渐渐说道:“侯爷,你想要甚么?你要的不过就是我的身子,对不对?”敬安垂下眼睛。月娥伸手,俄然用力地在领口处一撕,说道:“那我便给你,你来要啊,你如愿以偿了,我便能够清净了,对不对?谢敬安,你有胆量现在就来啊!”大怒之下,声音似哭似笑。
月娥泪落不断,悲伤欲绝,既然敬安说出这话,不管她如何回嘴也是无济于事。这名声是亏定了的。
月娥嘲笑,说道:“即使我不能嫁给苏青,你也别想,我宁死!”敬安淡淡说道:“你尽管死,我叫苏青跟他家报酬你陪葬。”他的话极冷,又说,“――你晓得本侯说到就能做到。”
月娥原在气的发颤,听了苏青这番话,那泪就一点一点落下来。敬安望着苏青,说道:“是不是污人明净,你又晓得?”那官媒战战兢兢,说道:“侯爷,此事……从何提及?”敬安说道:“昔日因黑风堡之时,姚娘子被劫匪取了,本侯去追,在祖帝庙中,姚娘子助我杀了两名贼人,本侯一时情难自已,便同姚娘子……一度东风。”他侃侃而谈,说到最后之时,脸上却微微一红。
敬安便说道:“只因姚娘子于本侯有功……祖帝庙之事,也是本侯一时按捺不住……咳,本侯自知有错,是以才忍着不说……”
只听得敬安一字一顿,清楚说道:“姚月娘她已失于本侯,又怎能再嫁苏青!”一言出,世人皆一片哗然。苏老先生扶额长叹,说道:“孽障!”月娥气的浑身直抖,上前一步,怒道:“你说甚么!我没有!”苏青随即上前,将月娥手仍旧握了,略微用力,说道:“侯爷,你休要信口雌黄,月娘是何许人我最清楚不过,侯爷如许污人明净,却又为何?!”
自始至终,敬安目光未曾分开她分毫。月娥做着这些,肉痛如绞,眼泪亦自始至终未断,转过身走一步,将这些金饰交给中间那曾服侍她打扮的丫环,低声流着泪说道:“这些都是你家少爷的,替我交给他。”丫环浑身颤抖接了。
月娥闻言,抬手,一巴掌便打畴昔,敬安也不躲开,众目睽睽之下,便吃了月娥那一耳光,顿时那冰雪也似的脸面上红红地肿了起来。
敬安说道:“你晓得。”月娥望着他双眼,说道:“我不晓得。”敬安说道:“我不能叫你嫁给别人。”月娥说道:“你何不方才一箭射死了我?”敬安冷冷一笑,眼睛微微眯起,低了声音,说道:“我最想射死的人,是苏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