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娥正抱着小暴在抚弄,见状便皱眉,敬安仓猝又闭上眼睛,转转头去。
月娥垂眸听着,闻言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侯爷,你对我姐弟有拯救之恩,我怎会记恨?侯爷……你伤势还没好,不如先养伤。”
敬安听了,这才面色稍好些,也暴露笑模样来,说道:“他们是越来越胡涂了,你用饭如何还要去内里,只在这里陪着我不更好。”月娥不睬这个,只说道:“听闻侯爷没有服药?”
月娥见他吃的也差未几了,便放下筷子,取了洁净抱紧来给敬安擦脸。擦完了以后,一张脸更见详确动听,模糊地脸颊上也有了些赤色,只是仍有些惨白。
周大却站在敬安床边,敬安皱着眉,不知正说甚么,只听到一个“重罚”,忽地看到小葵同月娥出去,就停了声。
敬安含笑,这才承诺一声,月娥便站在床边上,一口一口地喂给敬安吃,他倒是诚恳了,温馨吃了几口,才望着月娥,趁着她喂药的当儿,将那调羹悄悄咬住了,眼睛却只看着月娥。
一边周大也行了礼,回身出外,月娥略一抬眼,两人四目相对,周大面无神采,一径出外去了。
未几时候,敬安吃过了药,说道:“你吃了东西么?我也有些饿了。”月娥只好又服侍他用饭。敬安也不脱手,只让月娥给他夹菜,吃了一会,便挑东捡西的,说道:“不好吃,不如你做的烧梅好。”月娥说道:“现在哪得工夫做阿谁?侯爷拼集着多吃点,如许才会好的快些。”
不一会儿丫环出去,把剩下的饭菜都端了出去,月娥说道:“侯爷,小良还在外头,我要出去,有些事情同他说。”敬安望着她,说道:“有甚么?你就叫他出去讲就是了。本侯也好久没见小郎了,格外驰念。”
敬安在中间看的眼热,说道:“做甚么去抱它,脏脏的,快扔了。”月娥早看破他没事谋事的脾气,便不睬会他,说道:“那里有脏?只不过跟虎头打斗,弄伤了,等会儿却要上药。”敬安说道:“不准给它上药,它算甚么,哼。”
姚良这才告别出外,月娥想跟着出去,不料敬安说道:“本侯口渴,姚娘子……光驾。”月娥转头看了姚良一眼,见他已经出门去了,便微叹一声,只好留步。
而说了这句话,敬安渐渐地将身子转过,回身向内,一动不动,仿佛睡着。月娥本是在抚摩小暴的,听了这话,肩头震了震,那手却也停下来,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。过了半晌,月娥才将小暴放下,起家到敬安身边,轻声说道:“侯爷,这个姿式不好,会压到伤口。”说着,手便悄悄地扳住敬安的肩膀,敬安被她扳过来,重新抬头向上躺着,却仍旧死死闭着眼睛。月娥低头看,却见他一张玉面发红,眼角却模糊地沁出一星儿水光来。
这几日他不复苏还乖静,一复苏就轻易犯胡涂,又常常做些调戏轻浮的事,但是现在倒是一派寂然,毫无戏谑之色。此人本就生的极好,如此慎重其事的说来,却有一种叫人没法辩驳的威势。
苏青那里管他,说道:“草民辞职。”转过身,向门外走去。
月娥悄悄一拉,没有把调羹拔-出来,敬安看着她,模糊地眼带笑意,月娥便松了手,说道:“侯爷如何还如小孩儿普通?”敬安哼了声,一张口,那调羹就掉了出来,月娥这才渐渐捡起来。
月娥扶着他,敬安这才缓缓地倒身躺下,开初只是睁着眼,望着月娥的脸,月娥看了几番,忍不住笑着说:“侯爷,你又不是张飞,莫非要睁着眼睛睡觉?”敬安便乖乖闭了眼睛,过了一会儿,却又忍不住展开来,侧着脸,只望着月娥呆呆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