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,没甚么。”红姑微微捏着信鸽,面上慎重淡然。
背后俄然响起的女声叫手里捧着信鸽的红姑背脊一僵,她仓猝将放在信鸽腿上的卷信绑好,手背在身后,转过身来。
笑着笑着,忍得住不出声,却实在忍不住颤起来,顾明珠好像一个瘾君子,变态地从这些令她悔恨之人的惊骇、气愤中汲取她想要的快感。
有些不满,若非明珠蜜斯擅作主张要去天牢,娘娘也不会直接被禁足在仁寿宫中。而她不将国公爷处斩的事说出来,娘娘也不会原本身子不利落的时候减轻状况。
外边的动静她不晓得,红姑去刺探都刺探不到。
她走上前,扑进皇后怀中,“姑母!呜呜,我去看了,爹爹他,爹爹他被砍头了……呜呜呜我看着他的头滚啊滚,滚到地上,眼睛瞪大,嘴巴伸开着。他是不是恨我们没能救他?呜呜呜……我好难过……”
“齐睿啊齐睿,你觉得安插个红姑,就有效了么?”顾明珠一边走一边低低自语,话音落,忽而笑声越来越大,听得不远处的侍女,心中有几分毛骨悚然之意。
她心中不由对顾明珠产生了警戒,想起殿下提示的,红姑心中悄悄留了个心眼。
她微伸展了眉眼,背过身去,摸了摸眼角,“明珠先归去了。姑母好好歇息。”
“措置掉。手脚洁净点。”顾明珠拿了帕子,拭去匕首柄上的血迹,然后回身朝着本身住的偏殿而去。
只能靠明珠奉告她。
顾明珠一拔出匕首,红姑便像是破败的鹞子今后仰倒下,双目瞪得欲裂,死不瞑目地咽了气。
落在胸口上那把深深扎进血肉中的匕首,血侵染了那一片衣裳,汨汨漫延着。
“红姑啊,你跟在姑母身边也有好些年了吧。”顾明珠故作不晓得的模样微侧过身,俄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题目。
红姑见景象不妙,下认识要回身逃窜,却被顾明珠死死地抓着那只手,再然后,她便惊诧地瞪大了双眼,视野缓缓下移。
这行动带着不走心的对付,有一下没一下,她现在被拘禁在皇宫中――就因为给了明珠令牌让她去天牢见哥哥,便被陛下禁足仁寿宫中。
……
“你!”
说时迟当时快,顾明珠一手狠狠地扣住红姑那背在身后的一只手的手腕,将信鸽夺过,将信取下,鸽子放飞。
跟着她这话一落,顾明珠灵敏地发觉到皇后胸口一荡,心跳加快,身子生硬起来。
顾明珠的笑容愈发深了几分,眸光似有若无地朝着红姑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看了眼。
就连哥哥处斩也是明珠奉告她的,此时听着明珠说的,想着那日明珠返来讲,哥哥言辞间对她有些愤激。
而杀了人的顾明珠,握着匕首的手忍不住颤栗,她看了眼染满鲜血的手,眉心一瞬的狰狞后,便豁然阴狠地伸展开来。
而顾明珠眸光微闪,面上一瞬闪过恶毒泠泠而笑的神采。
“红姑,你在做甚么?”
顾明珠掀帘出去时,皇后正靠坐在床上,手里的帕子捂着嘴抽泣。
红姑端着药碗出去,见状忙将药碗放下,几步上前,将顾明珠拉起来,伸手给皇后按揉着太阳穴。
王妃娘娘真的太可骇了。
“那就――留不得你了。”
这几日,娘娘失眠多梦还心慌头疼,夜里偶然候俄然恶梦,梦魇醒了就开端心慌。太医看了结看不出甚么花样来。
看不到顾明珠神采的皇后却觉得顾明珠纯粹是悲伤的,虽内心有些不安,面色也白了白,但她还是冒充拍了拍顾明珠的后背以作安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