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神通这诛心之语,是燕天然在上山的路上讲给他的,本来是筹办用来搞臭庞大尼的,没想到以后产生很多窜改,殷勤竟然当众提出要做入室弟子。葛神通当即跳了出来,筹办捉殷勤的痛脚。
“那你这入室二字,又是入往那边?”葛神通斜了殷勤一眼,满脸不屑。
此言一出,花狸厅里一片温馨,大师没想到殷勤拼了命地争下入厅第一人,到最后却放着真传不做,反要争着去服侍老祖?
有些心眼儿活泛的弟子,目光就往蓝雀与狗丫儿等几个平常奉养老祖的女修身上瞟。在他们想来,殷勤多数是打着服侍老祖的灯号,获得与内门七位女修靠近的机遇,此举固然猖獗,但说不定此人就是个天生情种呢!
殷勤唏嘘一阵,面色寂静地看着云裳,一字一句道:“我传闻,宗门七部之廉贞部有专门打理照顾老祖平常起居之别室,弟子所求之入室弟子,便是此处!为报师恩,弟子纵肝脑涂地,虽万死而不辞!”
唯有殷勤,在一片质疑与反对声中,不动如山,面色沉寂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题目是殷勤灵根五行俱全,又全都是阴灵根,属于下下品,即便埋没一支不灭灵根,凑成两木,也不过是个下品罢了。
“为何要改?”殷勤沉声反问道,“我何时说过,入室是入老祖修行起居之丹室?”
可题目是,作为老祖真传弟子,每五年都要带领各峰门下的精英弟子,插手宗门大比。万兽谷之以是搞这类宗门内部的大比,一来是以合作之名,促使各峰加大对于年青一代弟子的培养,二来也是为了五年一度的宗门试炼提拔人才。
殷勤先冲云裳再施一次弟子之礼,然后挺起胸膛道:“殷勤出身微末,灵根陋劣,资质痴顽,本是道途仙家之门外人。幸得老祖垂怜,以无上慈悲之心,渡顽冥不灵之徒。老祖大恩,弟子鞠躬尽瘁也难报万一,唯有殚精竭虑,为老祖计,为庙门计,展转反侧现在夜无眠。”
这家伙口口声声自称出身偏僻,一张嘴却比郡城里的讲书之人还要天花乱坠。云裳心中猎奇,想晓得殷勤这一通马屁拍下来,会有如何的算计。
云裳脸上出现古怪的神采,身前的这个小子,是一千多个弟子中,独一敢昂首与她对视的。她也是千万没想到,殷勤兜了个大圈子,其目标竟然仅仅是想得个与她靠近的机遇?
看来这小子倒是个识时务的家伙,云裳嘴角浮起淡淡地笑意道:“廉贞部下倒是有几个弟子专门卖力此事,你所说的别室,只是大师随口一说,在宗门以内并没有真正的建制。”
殷勤放弃真传,在云裳看来实则是以退为进,此人或许是感觉丹途有望,才主动退而求其次,但愿靠上金丹老祖的大树,蒙其庇荫,得个一世无忧吧?
一众老成慎重的长老主事也都暗自点头。巨门部的吴主事最爱当和事佬,笑呵呵地站出来道:“摆布是一个名字罢了,固然不当,想必也是偶然之失,我看改个名字就行,比如听传弟子就不错。”
殷勤的强处在于血脉,但人族修士对于血脉修炼所知甚少,即便是万兽谷这类专门与妖兽打交道的宗门也没有太多的体例。
殷勤主动放弃真传之位,也让云裳暗中松了口气。她真的不敢设想,殷勤以真传弟子的身份,代表花狸峰插手宗门大比,登上演武台便往地上一趴,发挥乌龟王八拳的景象。
殷勤说到此处,声音变得哽咽,指着头顶那些雕梁画栋的梁柱道:“不知大师可曾留意过这些梁柱上的嵌石孔,现在可都还空着啊,此厅但是我花狸峰的门面地点啊!不知大师可曾想过,再过几月就是宗门庆典,而我们的师尊去往宗门,只能乘云御剑,尚无飞舟可乘啊。我还传闻,师尊一月的吃穿用度不过一二中级灵石,竟比郡城里那些凡人大富另有不如。师尊如此刻薄本身,不过是为了花狸峰,为了我们这些不争气的弟子啊!我们这些做弟子的,张嘴闭嘴都是报效师恩,可每日里除了从师尊那边请教道法丹诀,便是为了自家之修为进境而闭门苦修,报师恩三字,向来只是流于口头,从未落到实处。弟子常常自我检验,都是问心有愧,盗汗淋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