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处得久了,都晓得在说顽笑话。明白韩七返来时候紧,姬瑶先拣几件要紧事说给他听。
可时不待人,萧家在长安城摄政的位子还没坐热乎,就急着向韩七和洛阳城动手,快马发来三道谕旨,跟从旨意前来的是萧家有为的后辈,这明着在抢地盘。
他说姬太傅活着时曾驻守过皇陵,那处所草木富强,又是皇家禁地严禁打猎,飞鸟走兽长得比别地要大抵肥,可苦了当年身为小郎将的刘守备及一干军中少年们,盯着肥美的猎物不能动手,内心痒痒的。
这当头,韩七带着人在洛阳郡练兵,说好去一个月,她刚打发人送去秋衣御风的夹衣披风,一转眼别人却赶着返来,进门就喊着饿,狼吞虎咽扒拉下去两大海碗饭,这才看向姬瑶,嘻皮笑容问她:“阿瑶,我出去快二十天,你有没有想着我,别是想得早晨睡不觉人又瘦了一圈。”
见他黑了又瘦了,姬瑶本来满心可疼,被他一插诨,又气又好笑,轻啐一口:“贫嘴,我有甚么睡不着觉的。汴州城里三层外三层满是你的人马,我一夜安稳睡到大天亮。倒是你,该要愁西风吹起,长安城里的落叶阻断你的路。”
甲申年玄月二十,淮北韩七与洛阳守备刘仁在洛阳城以东百里处结合发难,出乎世人料想,手握东都二郡七州兵权的刘守备竟然自甘屈居人下,奉一个名不见经传不及弱冠的江湖少年为尊,反军竖大旗为韩,当真令人瞠目结舌。
韩七拉过搭在肩上的手放在唇边,暗声道:“事理我都晓得,这么多琐事唯有让你辛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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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瑶偏头笑语,让韩七感觉灯下美人如花,他不想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