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爷,你要带这柄剑出去?”眼看沈临安手里玄黑的长剑,夏初瑶蹙眉问道。
“彻夜返来,是想取件东西,想着你应当感兴趣,就带你一起来看看。”反手牵了她,绕过残破的前院,沈临安倒也没了先前的刚到时的那份欣然,只领着她绕到了后院的假山前面。
这般传言,本也不过是因着世人被褚云连沣的勇武和功劳所震,言辞表扬罢了。只是,这帝剑的名号一出,只怕多的是故意人想要谋得此剑。可如果如他所说,原主不死,便无人可夺,今后为着此剑,想方设法要杀他的人只怕更多。
“夫人想尝尝?”眼看着身边的人一双眼睛落在剑上就再也移不开,沈临安也只是笑着将手里的剑递到了她面前。
“我只道畴前是我揣了一个谎话活在三爷身边,现在想想,三爷清楚也是骗我很多。”想起那日黑松山林中的景象,夏初瑶挑眉笑了。她也晓得他必定并非是成心骗她,只是藏得太好。不过,当日那般突然得见他的技艺,的确叫她吃了一惊。
也是在阿谁时候他才想明白,或许恰是因着畴前那般退避和软弱,他才只能一次次看着身边的人离他而去。
火光在那一瞬消逝无踪,面前突然一片乌黑叫夏初瑶身子一抖,倒是鄙人一秒,瞥见那一条火龙顺着石壁轰但是下,将那每隔十步的烛台全数点亮时,忍不住收回了一声赞叹。
夏初瑶本就好剑如痴,没想到先前得了绯云,现在竟还能看到流火剑,见沈临安递到她身前,也不游移,接过流火剑,一手握了剑柄,发力抽剑。
一起往下,到底时,是一个近三人高的密室,灯火透明之下,那些平整周到的青石垒砌的墙面上,多有劈凿过的陈迹。偶尔还余了一些在火光之下,灿烂生辉的金色粉末。
那边沈临安往墙角去,将那块地砖搬开,这边夏初瑶站在密室中心,四下打量着这个宽广的处所,想着那三十余辆运送黄金的马车,很有几分感慨,等得目光落到沈临安自暗格里拿出来的那柄剑上时,才终究拉回了神思,几步上前去,等得看清楚剑鞘上的纹路,又是一惊。
虽是利剑,但是这般带在身边,也不过是徒添凶恶罢了。
自流火剑认他做主那一日起,东晋王便派了身边妙手授他技艺,不管他是不是志愿,这些年来,跟着几个徒弟也学了一身保命的本领。
夏初瑶不知他为何俄然要带她来此处,侧头看着他眼中的几分悲惨,也不开口,只伸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。
本来乌黑的暗道里,明晃若白天。
面前是一条悠长的石阶,一起往下,也不知通向那边。
那日夏初瑶说要走后,他连续几日,没日没夜地忙,就是为了将接下来十余日的事情都交代清楚。此次赈灾,她固然领了钦差的职,受命前来,随行的却另有一户部尚书周思远为首的几个户部官员,他们主管赈灾,而他,更多的是要调查去岁太子南下督办时有没有秉公罢了。
“它既认我做主,我便不该再让它藏匿于此。”五岁时第一次来东晋王府,外祖父便带他来此看剑,那日拔剑出鞘,不但是他和娘亲,连外祖父也惊奇非常。他们都说,他是自先皇以后,褚云家独一一个能御此剑之人。
她只觉光荣,在她挑选放弃这份掺杂了太多的欺瞒和不得已的豪情时,他没有罢休,而是追上了她。
等得回到堆栈,寻了匕首,沿着裂缝渐渐划开,看到盒子里躺着的一卷明黄色锦帛时,两人皆是一愣,一时没有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