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统统都完了,竟然在这里遇见了岳三郎!
兀术赶紧低头,粘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,有一批禁军从板桥镇方向赶来,恰好路过此地,兀术和粘罕着仓猝慌的遁藏,秦桧叹了口气:“还是回到泔水桶里安然些。”
泔水车和马粪车在城外五里坡汇合,五里坡四周栽种了很多榆树,林子高大富强,恰好能够掩蔽内里,伙夫领了赏钱,遵循他们的叮嘱,一溜烟跑了,再也不会回建康府。
一个是金国皇室四皇子,一个是金国军权掌控者,竟然躲在泔水桶里回避追捕,弄的这么狼狈,还真是罕见。
两人转头看看车上的马粪,一点动静都没有,真担忧秦桧被马粪憋死。
兀术和粘罕深思半晌同意了。
永定门内里排起了长龙,百姓们不晓得产生了甚么,一边等一边抱怨,王汝南和王曦看到这气象,均是悄悄叫苦,悄声道:“这么严格,早晓得从南华门过了。”
泔水桶肮脏不堪,都是吃剩下的残渣剩饭,两人受不了这味儿,站在中间直皱眉头,秦桧指指即将大亮的天气:“要不你们跟我换换,去钻粪车。”
遇见相像的,还要往脸上揉搓,看他们是否易容。
去往城门的马车伶仃排成两列纵队,他们的粪车卡在中间,调头都不好调,中间另有巡查的侍卫保持次序,警戒的来回打量,谁敢妄动,必然要提早盘问,算了,还是听天由命吧。
……
粘罕和兀术鄙人面憋气,过了城门二里地,才敢露头,兀术鄙人面憋的恶心头疼,刚露头就吐了,吐到泔水桶里,飘到本身身上,那味儿更冲了,差点把他熏晕。
两人忍着恶臭,又钻出来,让王曦盖上盖子,卖力赶车,前面交给王汝南,秦桧当然也重新钻到了马粪堆里,把本身埋的严严实实,两辆马车走出榆树林。
王曦牵着马,王汝南坐在马车前沿,两人都是脏兮兮的,浑身带着臭气,王曦用心往侍卫身上蹭,那侍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,摆摆手骂道:“滚滚滚,老子刚换的袄子,都特么让你弄脏了,回家如何跟浑家交代。”
“此言何意?”
秦桧拍拍身上的泥土,上前私语几句,两人同时变色:“莫非没有别的体例?”
秦桧如果说没有,轮不到去见岳三郎,就被兀术砍死了,他赶紧点头:“体例天然是有的,就看二位能不能放下身材了。”
目光灼灼的盯着这两辆马车。
包探听绕着粪车来回转圈,面带笑容,谁也不晓得他在笑甚么,城门侍卫举起长矛,往马粪堆里插,王曦和王汝南差点昏畴昔,后心一片冰冷。
中间侍卫哈哈大笑,王曦一边赔笑一边摈除马车,敏捷出城,这时,站在石头上掌控全局的包探听,俄然瞥见了他们,赶紧喝道:“那辆粪车停下!”
王曦拍拍泔水桶的井盖,之前商定了暗号,三长一短,内里二人闻声信号,顶开盖子,浑身湿漉漉的长喘气,踉踉跄跄的从桶里爬出来,跪在地上呕吐。
等了大抵半个时候,终究轮到他们了。
望着他们拜别的背影,包探听嘿嘿直笑,此地间隔牛头山渡口不远,相州军的船队就在那边,包探服从袖筒里摸出一只小雀,缠上布条,奉上天空,随后骑一匹快马,远远的吊着粪车。
与此同时,王汝南和王曦换了衣服,扮作一对贩马粪的小伉俪,赶着另一辆车出城,秦桧钻进粪堆里,噙着一支草管子,草管子上面有个小孔,直通马车底部,免得被马粪闷死。
收了银锭的伙夫盖上盖子,用马车将泔水桶运出去,人不成能一向在内里憋气,没有装满,留了点呼吸的空地,路过城门口,侍卫忍着恶臭查抄,翻开盖子看了眼,就扇着鼻子放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