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如锦与有荣焉:“衍弟聪明着呢,旁人一概都是比不过的。”
刘氏瞥了宋怀远一眼,“我倒是想,只是侯爷不肯,嫌靖西王府式微,配不上太子的岳父。”
体系慨叹不已:“这个越姨娘,内心都快恨死老夫人了,脸上竟然还能做出一副荏弱怯懦的神采,影后影后,佩服佩服。”
周嬷嬷一边奉侍她起床,一边说着,“……已经探听过了,那丫头名叫莲月,越姨娘名字里也有一个‘莲’字,以是犯了忌讳,干脆远远地打发走了。”
刘氏就等着老夫人提这事儿呢,立马笑吟吟道:“我一早给锦姐儿相看好了,靖西王府的世子爷和她一块儿玩着长大,品德家教都好,将来必定不会孤负锦姐儿。”
“宿主,别看了,你这类智商底子玩不过她。”
陈姨娘沉吟了半晌,招招手把荷香叫到近前, “你去开我的嫁妆, 里头有一串金丝玉玛瑙手钏, 你拿出去当了, 换些银两, 雇个稳妥的人去沧州府一趟。”
老夫人一锤定音,“行了,我们家锦姐儿就定给靖西王府了。等年节过了就跟他们王妃说一声。好儿郎,是要抢的。你不动手,就要被别人挑走了!”
只是内里盛的茶已经放了好久,茶汤泛黄,上面还飘着一根孤零零的茶叶。越姨娘轻声道:“莲月,茶凉了。”
来都来了,赶走也分歧适,老夫人便由着她在这儿坐着,心中实在嫌她身份寒微,不懂端方,不会看人神采。
坐鄙人首的越姨娘拿纨扇掩了半张脸,盈盈一双水目怯怯地望过来,“二女人,衍哥儿出世在侯府,自小金莼玉粒喂着养大,我们彻哥儿是乡间长大的,喝糙米粥,吃荆布腌菜。这如何能相提并论?”
“这么说,我的彻哥儿另有个太子妃姐姐。大女人今后可要多多帮衬弟弟。”绿豆汤,哦不,越姨娘轻柔地说。
宋如锦把花绳搅得一团糟,宋如慧一边替她清算,一边搭腔道:“衍弟自小养在祖母跟前,自是与旁人分歧的。”
陈姨娘按了按眉心,感喟了一声,“这丫头……”
“旁的倒没探听出来。不过老妇瞥见越姨娘手背又红又肿,另有一溜烫出来的水泡,估摸着是那莲月没奉侍好,惹侯爷活力了。”
宋怀远皱着眉头:“但是……”
现下她又驳了宋如锦一句,老夫人便护起短来:“主子们说话,你一个下人插甚么嘴。”
莲月是家生子,父亲是宋怀远跟前得脸的管事,母亲是奉侍二夫人梳头的嬷嬷。侯府如许的人家,三等仆妇的吃穿比外头小门小户的女人还要好,莲月自小也是被当作蜜斯一样养大的。
荷香劝道:“姨娘也别气了, 夫人这摆了然拿您做筏, 就等着您生越姨娘的气,和她闹起来呢。您这会儿气恨,可不正合了夫人的意?”
“论起来,衍哥儿还是早产儿呢。”老夫人看够了孙儿,采杏扶着她坐回位子,“彻哥儿现在也快九个月了吧?衍哥儿九个月的时候都会说话了。”
她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,从她把发簪插进继父胸膛的那一刻起就不是。
“这孩子生的肥胖,不似衍哥儿结实。”老夫人年事大了,眼睛不大好,靠近襁褓看了好久,才渐渐说道。
老夫人笑得慈眉善目,“我们的太子妃娘娘都这么说了,那铁定是没有错的。”
与此同时,慈晖堂的老夫人正打量着小宋彻。宋如慧和宋如锦一双姐妹,就在一旁翻花绳玩。
实在本日老夫人派人去把宋彻抱过来瞧瞧,特地叮咛了越姨娘不必跟来,哪晓得越姨娘就当没闻声一样,一起觍着脸跟着老夫人跟前的嬷嬷来了慈晖堂,不晓得的还当她在老夫人这儿多得脸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