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头滚落。
王禅冷冷看了费彬一眼,收回视野,血刀铿然出鞘。
已然死的不能再死!
王禅低头看着滚落到脚边的头颅,嘴角微微上扬:“你说我是魔教,那我就是魔教吧!”
方才看到费彬想要对曲非烟倒霉,藏在草丛中的令狐冲本想脱手,以酬谢他祖孙的拯救之德,但一来对方是嵩山派妙手,本身纵在未受重伤之时,也就远不是他敌手,二来现在已知曲洋是魔教中人,华山派一贯与魔教为敌,如何能够反助仇家,是以心中踌躇不决,这才没有在第一时候出面,而现在天然也用不到他出来了。
直到这时,刘正风生命的最后时候,他终因而感遭到了莫大那副埋没在冷脸之下的热情肠。
“沧海文学网夜雨莫大先生到了。”王禅心中了然,本来费彬便是死在他那成名绝技“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”之上。
王禅看了一眼,便收回目光不再理睬。
就在这时,王禅俄然间感到耳中传入几下幽幽的胡琴声,琴声苦楚,似是感喟,又似抽泣,跟着琴声颤抖,收回瑟瑟瑟断续之音,如是一滴滴细雨落上树叶。
莫大昂首看了一眼刘正风,感遭到莫大的目光,刘正风嘴角扬起苦涩的浅笑,因为理念分歧,常日里他夙来与莫大不睦。是以现在刘正风心中想着的是莫大来此找他费事来了。可他底子就不体味他师兄。
欺辱身负重伤之人,算侠义?残杀无辜幼女,算侠义?围观这类悲剧而沉默无语之人,又算甚么侠义?如果这就是那些人丁中的侠义,跟邪魔外道又有甚么别离?
琴声俄然止歇,松树后一个瘦瘦的人影走了出来。月光之下,只见他骨瘦如柴,双肩拱起,真如一个不时候刻便会倒毙的痨病鬼,任谁也想不到大名满江湖的衡山派掌门,竟是如许一个描述鄙陋之人。莫大先生左手握着胡琴,双手向王禅拱了拱,说道:“自古豪杰出少年,少侠小小年纪竟然就能够在一招之间杀死大嵩阳手费彬,真是后生可畏,后生可畏……”
但听胡琴声越来越凄苦,莫大先生却始终不从树后出来。
“莫大先生过誉了,不知莫大先生来此所为何事?”王禅明知故问道。
曲洋向刘正风望了一眼,说道:“我和刘贤弟醉心乐律,以数年之功,创制了一曲《笑做江湖》自傲此曲之奇,千古所未有。此后即使世上再有曲洋,不见得又有刘正风,有刘正风,不见得又有曲洋。就算又有曲洋、刘正风普通的人物,二人又一定生于同时,相遇交友,要两个既精乐律,又精内功之人,志趣相投,修为相若,一同创制此曲,实是千难万难了。此曲绝响,我和刘贤弟在地府之下,不免时发长叹。”他说到这里,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来,说道:“这是《笑做江湖曲》的琴谱箫谱,请小兄弟念着我二人一番心血,将这琴谱箫谱携至世上,觅得传人。”
现场一片鸦雀无声。
至于王禅心中的侠义,就是杀那些可杀、该杀、必杀之人。
只见一道血芒一闪而过,王禅手中血刀在空中划过一条诡异的弧线,腾空斜斩向费彬的脖颈。
正道,侠义?
“哪来的魔教妖孽!还不速速受死!”费彬看着王禅,厉喝一声,同时拔剑向其刺去。只是看他的神采,不免显得有些色厉内荏,仿佛方才那股阴冷的感受还未在他的心间散去。
刘正风眼眶微红,目送莫大拜别以后,转头看着王禅开口道:“小兄弟,我有一事相求,不知你能答允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