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当”入夜时分,江底的一根铁索回声而断,欲要在湍急的江水当中将铁索摧毁,亦是极难,为此,入水的军士,已有十余人前后丧命。
黄祖,已是江东死敌尔。
步骘转头看了一眼江边登船的军士,“且将沉船和铁锥的位置记下,将铁索摧毁以后,牵引至沿江两岸便可。”
站在步骘身后的郡吏一脸担忧,“太守大人,这江水湍急,他们每人身上系上绳索,怕也难以在江水中滞留好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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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骘接到急报以后,便纠集豫章郡内数十名善水之士赶到江边。
“至于岸上之事,尔等无需理睬,自有公明将军镇守渡口。”
陈生心知他现在忧心忡忡,当即抬手一辑,“昨日夜里,渡口失守之前,吾军三艘快船过去江陵而去,太守大人不必忧心,州牧必会在几日内获得回禀,派兵前来驰援。”
转眼间,晌午已过,步骘端着碗,听着底下人的汇报。
“下水的军士被江水卷走了三人,水鬼有五个身子冻僵了,现在帐内救治。”
“太守大人,即便是吾等明日日落之前寻觅出新航道,夜里吾军运输船过境,无人指引,怕也……”
信封上所书:“豫章太守步子山亲启”,落款是新任扬州刺史孙邵。
“那步骘这是作何?”
黄祖指了指江面,“江面百丈之宽,非一条水道尔,步骘只需为来回的运输船只寻一条水道马上。”
攘外必先安内,此句,适应于江东此景。
刘奇命庞统为智囊,集结甘宁、魏延、吕蒙等将,兵马四万,兵临汉寿,与临沅张允、杜伯持所部对峙。
“情势如何?”
“今江东船坊海军战船已下水,由偏将军凌操统帅,已星夜逆江而上,明日夜里,必渡江夏渡口。”
“将军,吾等便任凭他们打捞沉船吗?”
半个时候以后,获得江东海军探船,大肆出动,蔡瑁马上命令,命王威、蔡中、蔡和等将,马上登船,纠结海军战船两千余艘,横于江陵水寨,筹办朝着下流进逼。
他伸手指着江面,“豫章太守步骘,乃吴侯刘奇舅兄,此人当真有些才学。”
在获得军令和海军调遣的急报以后,步骘将府内的官吏都给调遣到了江边,纠集数百精干,已前后入眠探查。
步骘昂首看了他一眼,“命乌篷船放下铁锚,在江水中候着,为船队指引。”
“太守大人,沉船之处,便在火线一里外水面。”徐晃麾下的军士,指着湍流不急的江水,朝着步骘抬手一辑道。
世人皆知荆襄必难击败江东军,黄祖乃荆襄良将,又岂能看不透?
陈生一手抚须,“将军,吾等可夜里杀出,江水湍急,江东水鬼在水中亦不能耐久看望,一日必然不能尽全功尔。”
“救与不救,又能如何?”黄祖嘲笑一声,“吾荆襄黄氏一族,基业皆在江夏,江夏若失,吾等只能沦为军中一部偏师尔。”
步骘回到营帐以内,拿起案上的一封加急密信,展开一看。
“徐晃将军已派人攻占沿江渡口,并遣一部兵马扼守,但到夜里,黄祖必然派兵偷袭,渡口无险可守,尔等只要白日可探,带上芦苇,下水。”
如果不能及时疏浚,怕是会耽搁火线战事。
“那他必会命人摧毁铁索。”
“喏。”军士领命拜别,步骘看了一眼帐内的曹掾,“吾豫章至长沙陆路粮道,不成断绝,别的,传令吾江东诸郡,各郡调遣往荆南诸郡的官吏,须得早些到差。”
别的,淮南民夫十余万,集合淮南统统投石车,将其运送到江夏城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