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汉室陵夷,能匡扶汉室者,未几矣。”说着,毛玠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刘奇。
“天子在许县,曹公为汉室敢行刺董卓,为百姓可发檄文以召群雄,董卓败退之际,敢率所部之兵追击,兵败而几乎丧命,如此,百姓大义,汉室忠心,吴侯可知?”毛玠眯着眼,仿佛底子不将刘奇放在眼里。
足足过了一炷香,案上一片狼籍,锦衣青年微微招手,便当即有酒保入内,将案上的酒肉吃食全数换掉。
刘奇明白,他是在说,当时他还乳臭未干,或者说,当时的扬州,还并非在他老子治下安稳如山。
毛玠伸手接过,细心看了一遍后,将其放到案上,闭上眼,“吾为司空之臣,若吴侯意欲劝吾归降,大可不必。”
说是石屋,实则,是有军士看管的石牢。
“刘玄德曾言,老婆如衣服,兄弟如手足。”
毛玠沉默了数息,未曾开口。
“汝乃忠义朴重之人,自不会舍弃妻儿而去。”
窖藏的生果和蜜豆,另有一壶浓茶,被重新呈了上来。
“本侯以军功爵为将士封赏赋税、田亩,以诰命之身,加于其妻眷,以上等丝绸、银饰彰其恩宠。”
两人对坐一案,案上摆着酒水和鸡肉、鱼肉。
毛玠面色微变,他当真地看着现在面色红润,仪态不凡的刘奇,抿了抿嘴,心中有些感到,但他毕竟是曹操之臣。
“汝子不过数岁,孝先若去,汝之妻儿,当如何?”
刘奇回身背对着毛玠,“吾知孝先乃忠义朴重之士,若汝不降,本日酒食,便当本侯为汝践行。”
毛玠会心,“天子东迁,天下诸侯,唯吴侯愿赠兵马粮草为天子保护,亦是汉室忠臣。”
“听闻许昌不久前有一衣带诏之事,不知先生之意如何?”刘奇说着,从袖子里取出一封手札,递到毛玠面前。
刘奇背对着石屋,朗声开口:“先去长沙,吾闻许昌密使已入许昌,刘表已与交州士燮暗害,不日必将调派雄师南下,孝先可自豫章而入长沙,面见长沙太守沙羡。”
“吾为汉臣,当牧守那边?”终究,在刘奇将近走出石牢之际,一道微小的声音,从内里传来。
他回身走回石屋,有些行囊,他还需求清算。
“吾江东文士,多为管理之士,孝先善于察举,若愿仕吾江东,本侯愿命汝为典学处置。”
毛玠之才,于江东之地,亦有很多人可比肩,但其察举之能,却无人可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