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滂湃大雨。
“吱呀”屋门翻开,暴露满脸怠倦和双眼通红的吕布。
“宋宪,汝敢歪曲老夫?”陈宫气得满脸涨红,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宋宪鼻尖,“吾与曹操乃死敌尔,从君侯帐下以来,未曾立下寸许功绩,但自认亦是勤恳中肯,汝此言,若无根据,老夫与汝,不得干休。”
“未曾想,那江东吴侯,竟有未卜先知之能,君侯,是时候了。”陈宫面色庞大地看了一眼吕布,“曹操命人掘了河堤,数日以内,这城中积水难退,除非让河水再次改道,吾等须得早作筹算。”
“喏。”
“不成能”,吕布大步冲到府中高楼上,凝睇着城内的一片汪洋,面色一片乌青。
旋即,陈宫也下去筹办家眷所照顾的承担、行囊。
“君侯”,陈宫双手一辑,满脸冲动,“汝可要三思啊,此乃天赐吾徐州战机,君侯莫非当真要为一女子拖累众军吗?”
“喏。”张辽和臧霸对视一眼,各自抬脚拜别。
“公台先生如此信奉江东吴侯,莫不是与其早有勾搭?”跟在世人身后的一将俄然冷喝道。
张辽脸上的冲动呆滞,身后的浩繁将士更是面面相觑。
吕布俄然朗声大笑,“哈哈哈……公台,汝莫不是小觑吾吕奉先矣,吾有赤兔马,亦有方天戟,可跋山渡水,如同高山尔,岂能为戋戋大水所阻?”
“援兵那边?”另一侧,本来默不出声的张辽俄然开口道。
“末将在。”高顺朗声应道。
“天然是江东军。”
成廉抬脚下楼,赶往南门驻守。
数千穿戴蓑衣的军士立于府门以外,静候着吕布到来,为首一将,鲜明便是张辽,而站在他身侧的,另有一样腰间挂着长剑的陈宫。
因为,他们的统帅,是虎牢关下,一人策马持戟,让十八路关东诸侯都不敢寸进的吕奉先。
“末将愿跟随君侯,荣辱共生。”世人当中,一将出列喝道。
吕充满脸庞大地看了一眼高顺,正待开口喝斥,却听陈宫出言道:“伯平所部皆为步兵,此番大战,未曾折损,可随君侯摆布,待乘舟出城,到达无水空处结阵,亦可恪守待援。”
夜里,内里俄然传来一声巨响,吕布在貂蝉榻前被惊醒,他猛地推开房门,朝外走去,“产生何事?如何有如此动静?”
温侯,已不负当年虎牢关下盖世豪情矣。
“伯平。”最后,吕布看了一眼跟随本身好久的高顺。
“公台先生。”张辽上前将他扶起,脸上落寞之色一闪而逝。
“错过本日,君侯,吾等必为曹操所败,成为那阶下之囚呀。”陈宫颠仆在泥水中,看着大步拜别的吕布背影,满脸惨白,头上的斗笠已经掉落在地,发丝狼藉,他脸上尽是水渍,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。
“汝率所部兵马,随吾登船,吾之老卒两百,汝麾下步兵八百,一千人五十条船,足矣与那曹孟德厮杀一番了。”
“哒哒嗒”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从他身侧传来,倒是陈宫、张辽等人。
“宋宪、侯成,汝等卖力燃烧城中粮草辎重,不成为曹操所得。”
“貂蝉抱病,吾无不测出,何况雨势这般大,曹军不敢外出,吾军外出,却会丢失方向,即便是摸到曹营,怕是在泥泞中也耗损了大多力量,那里能和以逸待劳的曹军厮杀。”吕布轻声道。
“吾吕布南征北战多年,当年孑然一身,能够了无牵挂,现在却已有家室,若无貂蝉,吾便是重掌徐州,又有何用?”言罢,吕布昂首瞪了一眼陈宫,“汝不必多言,吾意已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