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成能”,吕布大步冲到府中高楼上,凝睇着城内的一片汪洋,面色一片乌青。
“喏。”众将朗声应下,目送吕布与高顺抬脚下城。
成廉抬脚下楼,赶往南门驻守。
“伯平。”最后,吕布看了一眼跟随本身好久的高顺。
温侯,已不负当年虎牢关下盖世豪情矣。
“广陵之地,困于淮水以南,九江以东,长江以北,民不过三十万,如何与曹操坐拥近三州之地,千万之民而对抗?”
“喏。”
二人翻开一看,牌头上鲜明写着“纳降书”三字。
吕布何尝不知,又何尝不晓,他低着头,双目有些赤红,鼻尖倒是有些发酸。
“援兵那边?”另一侧,本来默不出声的张辽俄然开口道。
“喏。”
“天然是江东军。”
“宋宪,汝敢歪曲老夫?”陈宫气得满脸涨红,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宋宪鼻尖,“吾与曹操乃死敌尔,从君侯帐下以来,未曾立下寸许功绩,但自认亦是勤恳中肯,汝此言,若无根据,老夫与汝,不得干休。”
“错过本日,君侯,吾等必为曹操所败,成为那阶下之囚呀。”陈宫颠仆在泥水中,看着大步拜别的吕布背影,满脸惨白,头上的斗笠已经掉落在地,发丝狼藉,他脸上尽是水渍,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。
旋即,陈宫也下去筹办家眷所照顾的承担、行囊。
“报……禀报君侯,大水入城,现在城中积水已有一人深,吾军已经被困于城中了。”汇报的传令兵,满脸热泪盈眶,现在,当真是死路一条。
“吾自领五十条战船,用篷布挡住船舱,疑做辎重,再携城中百姓,以作女眷,从东门杀出,东门外埠势较低,积水不会太深,太史慈驻军已至东海,吾只需一起杀奔东逃,必可引曹操重兵而来。”
吕布背对着陈宫等人,“徐州二郡三国之地,为曹贼眼中下设六郡,琅琊、东海、彭城、下邳,吾徐州已沦陷大半,本日若这下邳再失,吾等该往那边容身?”
宋宪正欲开口再言,却被吕布挥手止住。
“宋宪、侯成,汝等卖力燃烧城中粮草辎重,不成为曹操所得。”
“君侯不与吾等一同撤兵吗?”陈宫面色惊变道。
“吱呀”屋门翻开,暴露满脸怠倦和双眼通红的吕布。
张辽脸上的冲动呆滞,身后的浩繁将士更是面面相觑。
“吾吕布南征北战多年,当年孑然一身,能够了无牵挂,现在却已有家室,若无貂蝉,吾便是重掌徐州,又有何用?”言罢,吕布昂首瞪了一眼陈宫,“汝不必多言,吾意已决。”
留下宋宪、侯成二将,面面相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