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喏。”鲁肃没有回绝,但他也晓得,为何周瑜没有在大营内现身,也没有主动去访问军中诸将。
鲁肃:“……”
“子敬,这馒头……嗯,还是算了吧,都成捞面了。”
“吾等与其为谋,倒是……”
“公瑾可知,孙公祐此来所为何事?”
说着,周瑜看了一眼鲁肃,“孙乾可去?”
只是……他也明白,周公瑾和旧主之间的恩德,他,该当是不想城中众将为之宽裕,也不肯违背当年和旧主定下的商定。
又是一日,周瑜起家盥洗,面色红润了些,身子也不如之前那么疲惫。
鲁肃一手抚须,“如此,刘奇必然回师寻阳,吾等可顺势,攻取淮南诸县。”
“取江东良机已失,九江之地,刘奇必以徐庶所部恪守,徐庶此人,智计不在吾之下,若两军兵力相称,某可胜之,但现在敌兵数倍于吾,为之何如?”
“北上徐州?岂不是要弃守当涂?”
“如此,子敬可让刘玄德与吾即是插手徐州疆场,共击曹操。”
鲁肃闻言,如有所思,沉默瞬息后,再次开口:“刘奇已得广陵之地,若其趁徐州大战,遣一偏师北上,驰援吕布,当如何?”
“子敬,这北地的葱饼倒是不错,快,取钱来。”
“徐州战乱,吾孙氏旧部因伤留于庐江之兵,亦有,子敬可知,昨日吾得了一封密信。”周瑜未答,却指了指不远处摆在案上的一封手札。
“当涂千户之城尔,且四周皆敌,吾孙氏莫非要困守此地?”周瑜点头轻笑,“纵观天下局势,得天时天时,兵多地广者,冀州袁本初、许县曹孟德,江东刘子兴,今江夏黄祖挑起烽火,刘奇必发兵江夏,以报夺城之仇,到时,便是吾等良机。”
吴中孙氏,未得一隅安生之地,今据当涂一城,乞一地而生,上不能征讨劲敌,下不能保境安民,按理说,不该让一名年不过二八之龄的少年郎统领全军。
“若其自寻死路,欲取徐州,便要对抗吾等三家之兵矣。”周瑜大笑,上前抓起鲁肃胳膊,“子敬,本日天气尚好,不若,汝吾换身行头,逛一逛这当涂县城?”
“那便,与他联名上书天子,愿代天子征讨徐州,讨伐逆臣吕布。”
“子敬,这砖上烤肉,要尝一番吗?听闻,是从交州来的香料呢,咦,是从江东传来的炊事吗?未曾想,那刘奇小儿,也会食这等烟熏火烤之物。”
“至于江东刘奇?黄祖乃荆襄黄氏,出身王谢士族,攻寻阳或有小胜,但却没法对抗江东众将,兵败以后,刘奇必携大胜之势,攻伐江夏。”
“公瑾,当真是开阔君子矣。”两人一前一后,行走在人流拥堵的长街上,周瑜如同一名肄业的儒生,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,几次三番驻脚在街上的小吃摊上。
鲁肃面色一急,当即诘问,“只是如何?”
“纵观北地,曹操因迎驾天子之时,已与袁绍反目,袁本初于幽州连战连捷,不日便可剿除公孙瓒所部,到时,一统幽州、并州、冀州、青州四州之地,将兵可达数十万之众,必为曹操亲信大敌矣,二虎相争,必有一战。”
“未曾。”
“不过是联络吾军,攻守联盟罢了,此等小事,还需子敬亲身跑一趟?”
在鲁肃内心,一向憋着一个疑问。
鲁肃快步上前,将其拿起,拆开看时,面色一惊,“黄祖出兵,攻打寻阳,此事当真?”
新主刚立,他们也得避嫌。
周瑜放动手中碗勺,来到帐中吊挂的舆图前。
“刘奇回师,徐庶必不会拜别。”周瑜微微点头,“刘玄德以孙乾为使,与吾孙氏缔盟,怕是不日,便要借道北上,攻伐徐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