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奇和徐庶互换一个眼神,眼中俱有忧色。
“并且,主公可成心率军北上,解下邳之围?”
刘奇一手摸着下巴,“江夏可有战报传来。”
“除此以外,便是许县宫廷当中,亦有王公大臣异动。”
“那温侯若愿入吾江东帐下,主公当如何安设?”
“昨日夜里,李典已率兵五千进军徐州,彭城一战,曹操虽胜,倒是强攻,麾下兵卒死伤不小。”
“如果……温侯不肯,又当如何?”
“周瑜非妇人之仁之辈,必会懦夫断腕。”刘奇目光和徐庶对视着,几近一字一句说道。
“曹孟德攻城可从未这般暴躁。”刘奇嘲笑一声,“莫非是南阳张绣又有异动?”
“若先取当涂,以周瑜之能,怕须数月之久,再出兵北上,怕是为时已晚。”说到这里,刘奇看了一眼徐庶,“以周瑜小儿心智,岂能看不出吾江东军之意,到时,便是吾军攻破当涂,怕是其府库当中的赋税,亦会率先焚毁。”
“报……”未几时,便有传令兵大步入内,“禀报主公,寻阳战报,吾军海军大破江夏军,燃烧营寨,斩杀江夏军主将黄射,斩首四千余级,俘虏近三千人,缉获战船两百余艘,粮草辎重无数,别的,江夏军甘宁、苏飞二将,率军归降吾部,子扬先生以甘宁为前锋,破水寨建功,黄射则是被公明将军一箭射杀。”
“主公,吾来之时,点查府库粮草,只够一月只需……”徐庶满脸难堪,指了指舆图上一座立于淮水以南的孤城,“不若,吾军先取当涂,恰当涂之粮,再攻徐州。”
“吕布背主求荣,几次三番,为天下人所恶,主公若纳之,吾江东治下,怕是多有微词。”
言罢,刘奇将战报递给身侧的徐庶,徐庶浏览一遍以后,面带忧色,一手抚须,“主公,寻阳既胜,黄祖必回师江夏戍守。”
“若吾起兵攻曹操,能够温侯为前锋。”
刘奇双目一凝,“温侯乃本侯岳山,昔日亦于并州震慑外夷,于长安斩杀民贼董卓,并非万恶不赦之辈。”
“徐州军有何意向。”刘奇眯着眼道。
“曹操兵精粮足,将广且勇,又有刘备助战,如果吾军不救,怕是不出月余,吕布便会兵败身故。”
“江夏黄祖,已亲率万余兵马,自江夏而出,赶往寻阳,别的,子扬与公奕将军,已率海军,以车船大队逆江而上,如果不出不测,昨夜必然是到了,若能取胜,算算时候,沿江而下,再以快马不断呈送战报,现在,也该当……”
刘奇略微沉默半晌,“吾欲派人传书于下邳城中温侯,若他愿为吾江东节制,承诺吾江东之兵,入驻徐州二郡三国,吾可……”
刘奇接过战报,细心浏览一遍,“果然是甘兴霸,黄射竖子,竟残害忠良,幸得公奕与子扬及时到达,不然,吾又损一员大将矣。”
“吾军可长驱直入否?”刘奇抬手间,便有亲卫将累得几乎昏迷的传令兵带下去。他回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徐庶,伸手指着面前摊开的江夏舆图上,那一条线延绵的城池。
“今江夏有战事,刘表、黄祖结合,权势不容小觑,且当涂内患未平,吾亦无余力,尽起江东之兵,与曹操决一死战。”
“驻守淮水北岸的李典、于禁所部可有异动?”
“主公,吾江东现在已得庐江、九江,借淮水之险可退曹操,据寻阳、豫章可据刘表,江东对第一策已得,若倾其统统背上,以曹操之能,短时候内,必不会与吾军交兵,今曹操已得青、徐北部,重围下邳,占有天时、天时、人和,吾军,千万不能与其死战矣。”徐庶抬起的双手掌心尽是热汗,额头上也大汗淋漓,如果江东是以事功亏一篑,怕是十余年亦难规复元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