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川弟莫心塞,来日大哥再替你赢回一城!”姜诸笑道。
“豪杰?”姜诸迷惑道:“不知子游所言豪杰,乃为何人?”
此刑比之四刑,自是无足轻重,何如始洲之人皆好“美”,美之物,美之德,美之人,如有一人黥面走过,贩子之徒无不嬉笑讽刺。
“三日前,北狄鬼方氏特许公子白回朝替君上贺寿,公子你身染寒疾,自是不晓。”仲青可惜道。
“仲青携舍妹而来,望公子莫怪。”仲青道。
至公诸自吴姬故后,久养其身,常入“淄学”闻音,广识有才之士,吕公先年与北狄媾和,公子诸亲往护送,足见其心智胆气。
“苦了三弟了!”姜诸深叹一声:“小白人在那边?”
西燕臣民一心,少有节忌,公卿常与君上论事,况乎公子诸乐善好施,名声在外,由他停止大宴,旁人自无复议。
“文德所言在理,西燕有公子诸在,百年以内,何忧祸害?”另一人拥戴道。
世人朝外望去,真见王宫顶上,乌云拢聚,行如风,状似龙,足有百丈长。
“弟来,兄甚喜。”姜诸迎上,乐道。
“早闻午门有人斩马嗜血,侍卫传乃荣德夫人之子,莫非恰是公子白?”
言一出,合座轰笑。
姜诸与仲青打趣罢了,女儿家羞臊,他们讨了败兴也就作罢了。
公子诸虽为君上嫡宗子,西燕名义之至公,可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朝夕祸福,君上一日不立储,这至公之位便一日坐不平稳,若真有变故,非公子淮与公子畏莫属。
始洲民风豪宕,西燕本尚武,其豪宕之风更甚,但始洲制礼乐教养天下,凡男女间必谨言慎行,仲氏书香家世,世代居少傅之职,仲雅才情不及其兄,可耳濡目染间,偏沾了书卷气。
“为兄风寒方过,怎敌畏弟酒量?”姜诸摆手一笑。
“大哥,你言那荆侯,代伯为豪杰,旁人断无贰言,可小白久居兽庭,食野露,穿血皮,他若称得上豪杰,那天下岂不大家可王?”姜淮嘲笑。
“公子诸知龙之窜改否?”仲青道。
“是我,姜钰!”
仲青见两人私语,又观姜诸面色暗沉,心机本日怕见不到公子白了。
“公子诸迩来无恙乎?”
唯独姜诸和仲青,面色乌青,肚似火烧。
“徐大夫所言在理,白乃不请自来。”姜白照实答复。
席间觥筹交叉,言语欢乐,其乐融融,酒至正酣处,忽阴云滚滚,骤雨邻近。
“何人?”世人不解。
在士子眼中,此等血腥行动如屠户宰羊,猎户烹狗,实不登风雅之堂。
“既不请自来,还望退去。”徐罗步步紧逼。
“自古乱世出豪杰,西燕承常日久,几无祸乱,可谓乱世之道,乱世之下,人武能安邦,文可定国,纵观西燕,唯公子诸文武双全,不成谓不豪杰!”廊下一人道。
“公子淮矜持才学,焉不知白所言何人?”姜白嘲笑道。
“敢问公子白来否?”
“白身出浑浊,岂能与廊间嚼舌的伪善之辈比拟。”门别传来一道耻笑声,世人望去,一青年信步而来。
有言:由来公子贵萧洒,弟子故吏遍天下。
赴宴来宾大多与公子诸靠近,突有云龙现身,加上仲青酒论豪杰,一人起而世人随。
“于王都猖獗,公然性野难驯。”
“诺!”
因而回笑道:“三弟莫怪,兄方打趣罢了。”然后目光一转。
西燕立于乱流而不颠,恪守金汤,国中兵精粮足,内有良臣帮手,外有虎将御敌,何人不肯为此国之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