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面前,三片玉简的亮度不竭剧增,连成一团,亮得有如天上明月,彩芒闪烁,诡异非常。
他不晓得,这已是无数武学之士苦修经年而不成得的地步,意志完整把握精神之上,以精力克服物质。
灵神不竭晋升,众念化作一念,一念化作无念,虚虚灵灵,空而不空。肉身的苦痛固然还存在,但仿佛与他没有半点干系。
尽去诸般外象。
“如此甚好……”雷斌看着儿子的目光带着浓浓欣喜,“你可知,为何我会给你起名一个‘冗’字?”
似实还虚的圆圈以内,一个半透明人影蜷伏而眠,眼耳口鼻完整紧闭,腹中又含了小我,也是蜷伏而睡,眼耳口鼻亦是紧闭,姿势不异……
就像玉简活了过来般,放射出无与伦比的无形传染力,要侵进他的脑袋和体内去,与他的灵魂认识强行链接在一起。
但他晓得,一些极度奇妙的事情已在本身身上产生了。
“孩儿亦是如此作想。”雷冗面上现出无法之色,“但是如此一来,铁庐父子必不会再支撑孩儿……”
“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……那小子小小年纪,手腕竟如此阴狠老辣!”
幸亏雷氏一族的心法一脉相承,她转修白阳秘卷毫无滞涩,此后的功力进境必将远胜畴前数倍。
时空无穷地延展着。
叩门声响,岩伯的声音随之传来,“公子,落英来了。”
任职管家如此多年,他如何不知,御下之术,旨在恩威并施,现在他已贵为管家,一人之下,数百人之上,公子对他再无殊恩可加,那便唯有对他立之以威,恰好他还得甘之如饴,不能暴露任何不满,只因这代表着公子预备悠长重用他,欲扬先抑。
在这三日里,你抓紧安插,务需求处理那小子!”
时候似若停顿,没有前一顷刻,也没有后一顷刻,对雷哲来讲,再没有逝者如此,不舍日夜的时候活动。
雷哲内心油然涌起无与伦比的打动,至乎浑体猛震,跪了下来,热泪几乎不受节制的夺眶而出。
一股明悟自心灵深处缓缓浮出,雷哲忽感天崩地裂般一阵剧痛,“眼”前异象烟消云散,满身经脉若爆炸开来似的,同时身材一震,猛地向后躺倒在地上,只懂喘气,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。
无数的灵光霞彩,不竭在胀缩间幻生幻灭,满天的星斗,广漠的虚空,奇特至不能描述的境地。
“父亲……”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雷哲全部灵神化作无数上升的小点,向上不竭提腾,凝集在一个更高的层次和空间处。
玄之又玄的感受弥散开来。
浑浑沌沌,无外无内,无人无我,没有空间,没偶然候。
脑中诸般幻象,更是此起彼消,异景无穷。
……
精力剧震一下,有若触电。
雷冗虎目含泪,只要想一想当初父亲那恨怒欲狂的表情,他就忍不由握紧双拳,青筋毕露,迩来打算连连遭挫所带来的些许泄气悄悄消弭,复又大志炽烈。
“莫非这就传说中的‘洗筋伐髓’?”
他睁高兴灵的慧眼,看到一个奇特美好的气象。
雷冗精力一振,沉吟道:“现在暗害已行不通……孩儿本日已经有所安插,若再有三日时候转圜,孩儿还可再添后招!”
实在我心知肚明,他这是在借机打压我的声望,为你伯父继任族长而提早铺路。
落英倚在榻上翻阅着白阳秘卷,偶尔偷瞥一眼中心蒲团上盘膝静坐的雷哲。
奇特的事产生了。
雷斌轻叹一声,“罢了……再派人去寻一寻,如果实在寻不到尸首,便对铁庐父子据实相告,即便与他们生了嫌隙也无妨。铁庐那老头子老奸大奸,若你谎话相欺,唯恐适得其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