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烛光从四周射来,投到他身上,从没有一刻,他像目下般感遭到火光的暖和,感遭到本身的存在,生命的意义。
练功室内。
日思夜想的完整版小周天瞬息间便已贯穿运转,可惜他本身浑然不知。
“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……那小子小小年纪,手腕竟如此阴狠老辣!”
岩伯站在门外苦笑,晓得公子这是在表示,对他的信赖仍未达到存亡相托的境地,还需他再接再厉,极力表示。
雷冗送走客人,回到后院,却见父亲雷斌早已等待多时,“近两日铁庐的阿锭多次寻你,是露兮那丫头出事了么?”
尽去诸般外象。
未几时,他只觉浑身经脉欲裂,心中烦躁得似可随时爆炸,满身毛管直竖,眼耳口鼻像给封住了的难过得要命。
“如此甚好……”雷斌看着儿子的目光带着浓浓欣喜,“你可知,为何我会给你起名一个‘冗’字?”
“莫非这就传说中的‘洗筋伐髓’?”
奇特而陌生的气象纷繁闪现,令人烦躁得几欲猖獗大呼,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恶梦里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任职管家如此多年,他如何不知,御下之术,旨在恩威并施,现在他已贵为管家,一人之下,数百人之上,公子对他再无殊恩可加,那便唯有对他立之以威,恰好他还得甘之如饴,不能暴露任何不满,只因这代表着公子预备悠长重用他,欲扬先抑。
他睁高兴灵的慧眼,看到一个奇特美好的气象。
山腰一座仅次于族长大宅的院落。
雷哲展开眼来,眸中神采湛然生辉,几不输于雷冗等妙手,但面色却止水不波,予人以安好虚无的道意禅境。
“孩儿亦是如此作想。”雷冗面上现出无法之色,“但是如此一来,铁庐父子必不会再支撑孩儿……”
时空无穷地延展着。
铁庐父子一贯对露兮与我的事不支撑也不反对,算是默许,可现在露兮连续数日未归,了无消息,他们忧心之下来寻我要人,亦无可厚非……”
奇特的事产生了。
灵神不竭晋升,众念化作一念,一念化作无念,虚虚灵灵,空而不空。肉身的苦痛固然还存在,但仿佛与他没有半点干系。
雷冗精力一振,沉吟道:“现在暗害已行不通……孩儿本日已经有所安插,若再有三日时候转圜,孩儿还可再添后招!”
雷斌转头望向灯火透明的族长大宅,“根据族规,明日就该在祖祠召开大会,议定新族长及就任祭天的日期……为父等会儿便去联络几个老伴计,拼着这张老脸也要将大会召开的时候迟延到三日以后。
他完整部会不到产生了甚么事,只觉统统经脉像收缩起来,接着又当即收缩。一胀一缩,他的神经却像给无形的大铁锤重击了一下。
落英倚在榻上翻阅着白阳秘卷,偶尔偷瞥一眼中心蒲团上盘膝静坐的雷哲。
恍忽间,在他眼中的玉简立时莹亮生辉,彩光流溢。
雷哲一伸手将她拉了出去,又对岩伯道:“劳烦岩伯彻夜守在门口,为我护法!”言毕不等岩伯应对,便又关门落闩。
实在我心知肚明,他这是在借机打压我的声望,为你伯父继任族长而提早铺路。
……
在他面前,三片玉简的亮度不竭剧增,连成一团,亮得有如天上明月,彩芒闪烁,诡异非常。
就像玉简活了过来般,放射出无与伦比的无形传染力,要侵进他的脑袋和体内去,与他的灵魂认识强行链接在一起。
蓦地,诸般流光溢彩一下定住,化作一副昏黄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