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斌目中闪过回想之色,神采垂垂狰狞起来,“‘冗’字意为无用,多余……你出世那日,恰逢我猎杀山蛮人负伤而归,在向你祖父回禀时,他雷霆大怒,当众叱骂我无能废料,活着也是多余。
世情之妙,偶然恰是这般冲突和奇特!
时空无穷地延展着。
“如此甚好……”雷斌看着儿子的目光带着浓浓欣喜,“你可知,为何我会给你起名一个‘冗’字?”
一股明悟自心灵深处缓缓浮出,雷哲忽感天崩地裂般一阵剧痛,“眼”前异象烟消云散,满身经脉若爆炸开来似的,同时身材一震,猛地向后躺倒在地上,只懂喘气,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。
雷斌转头望向灯火透明的族长大宅,“根据族规,明日就该在祖祠召开大会,议定新族长及就任祭天的日期……为父等会儿便去联络几个老伴计,拼着这张老脸也要将大会召开的时候迟延到三日以后。
灵神不竭晋升,众念化作一念,一念化作无念,虚虚灵灵,空而不空。肉身的苦痛固然还存在,但仿佛与他没有半点干系。
时候似若停顿,没有前一顷刻,也没有后一顷刻,对雷哲来讲,再没有逝者如此,不舍日夜的时候活动。
昏黄的烛光从四周射来,投到他身上,从没有一刻,他像目下般感遭到火光的暖和,感遭到本身的存在,生命的意义。
练功室内。
不知何时。
无数的灵光霞彩,不竭在胀缩间幻生幻灭,满天的星斗,广漠的虚空,奇特至不能描述的境地。
蓦地,诸般流光溢彩一下定住,化作一副昏黄画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