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道无常,天之疾,亦无常!”薛慕白眸光凝重,道:“聚散合离、境遇浮沉、阴晴云雨、悲欢存亡,皆乃天道无常之疾!但是祸由天为,人恒能解,是故医天之术,胜天之道!”
薛慕白头也不抬,手中翻动着那本医术,口中道:“瞿天用毒害人,天藏谷自不屑救治。而似中间这类玩弄民气的妙手,也不在薛某救济之列!”
关散大惊,眸子中透出一股骇然之色,身子狠恶颤抖,明显有些冲动。
薛慕白淡然一笑,说道:“‘毒王圣手’瞿天,瞿老爷子之名,薛某岂能不知?”
“可据薛某所知,当年两位杀良冒功事泄,谷参将便鼓捣顾顺延揽下统统罪名。只因你谷家在应州权势庞大,若你二人同时问罪,便无报酬你二人讨情。而如果顾顺延认罪,你谷天仲自有体例为他摆脱。顾顺延是以稀里胡涂丢掉了性命,而中间却捡回了一条命。”
元贞知他如拂春普通,清楚本身的身份来源,微微一笑,不再言语。
“薛某曾传闻过一件秘闻,不知是真是假,需向谷参将求证!”薛慕白悄悄一笑,说道:“传闻几年前,谷参将和老友顾顺延,受命出征林胡,却损兵折将,大败而回,为了装点败绩,两位杀良冒功,屠灭了应州城外多个村镇……”
“本来如此,”关散对他佩服之极,“谷主拯救之恩,马王帮高低,无不铭记于心!”
“中间这身毒药味,瞒得过天下人,却瞒不过薛某这双鼻子!”薛慕白头也不抬,说道:“医术需学到精处,才气救人、活人,而毒术只需略通外相,便可害人。像瞿老爷子这类用毒妙手,天藏谷毫不会救!”
谷天仲心头狂跳,此事绝顶隐蔽,薛慕白如何得知?
元贞心为之一提,这一刀去势奇快,已然没法脱手禁止!
“方甲?”薛慕白嘴角斜撇,面露讽刺之色,“真人面前,何必装假?”
元贞精力为之一振,那丫环少女恰是拂春贴身婢女,看来本身所猜不错,拂春成心诱他来此。
黑衣人眸放精光,“你认得老夫?”
从一个华衣锦服的青年男人身边颠末时,那华衣锦服的男人,忽的一阵猛咳,面上闪过一丝黑线,身子一颤,如大厦崩倒般,朝瞿天倒去。
“医天之术,胜天之道?”元贞只觉这戋戋八字中,包含着极大派头,对薛慕白有了几分佩服,“元贞另有一个疑问。谷中自夸谷藏六合,万里江山,是否也只在谷主毂中?”
华服青年落到三尺外空位上,缓缓起家,只觉一股寒意,满身流走,如同置身于雪域冰原,气为之结、血为之凝,满身颤晃不止。
华服青年,将药丸接在手中,想也不想,一口吞下,只觉通体舒泰,一股暖流,流遍满身,心中喜不自胜,“多谢谷主赐药!”
薛慕白白了他一眼,“你觉得是我杀了他?不!是他咎由自取。”
华服公子皱眉道:“这是为何?”
先前几个叫唤不休的大汉,又惊又喜,遭薛慕白掌击的那中年男人,名为关散,自三日前被人打成重伤,便药事不至、有口难言,被薛慕白掌击以后,竟然能够开口说话,当真奇异。
“为何!”那人眸中迸出一股凛然之色,“素闻天医者仁心,为何见死不救?”
瞿天老脸阴沉,固然心有不甘, 却也无可何如,颤巍巍回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