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某曾传闻过一件秘闻,不知是真是假,需向谷参将求证!”薛慕白悄悄一笑,说道:“传闻几年前,谷参将和老友顾顺延,受命出征林胡,却损兵折将,大败而回,为了装点败绩,两位杀良冒功,屠灭了应州城外多个村镇……”
元贞知他如拂春普通,清楚本身的身份来源,微微一笑,不再言语。
“本来如此,”元贞恍然道:“先生于世道民气看的如此通透,方甲好生敬佩。”
“天道无常,天之疾,亦无常!”薛慕白眸光凝重,道:“聚散合离、境遇浮沉、阴晴云雨、悲欢存亡,皆乃天道无常之疾!但是祸由天为,人恒能解,是故医天之术,胜天之道!”
他合上医书,淡然说道:“谷天仲自知天藏谷容不得瞿天这类用毒妙手,不吝以本身为饵,固然撤除了瞿天,却也身中瞿天的寒毒。他为我天藏谷撤除一大祸害,薛某天然不能坐视不管,我给他服下的‘九阳活血丸’,固然不能断根他体内寒毒,但若这小子老诚恳实,不生歹念,还能保数年无恙。可惜这小子不知死活,想杀我灭口,成果强催内劲,导致‘九阳活血丸’药性发作。哼,凭这小子微末道行,如何抵得住那么激烈的药性?”
谷天仲无可何如,只好悻悻回身。刚走了几步,忽的心想:“此事若鼓吹出去,谷姓一族,还如安在应州安身?”快速抽刀在手,四下刀光闪动,长刀如白虹天落,蓦地斩到。
薛慕白头也不抬,手中翻动着那本医术,口中道:“瞿天用毒害人,天藏谷自不屑救治。而似中间这类玩弄民气的妙手,也不在薛某救济之列!”
瞿天双目圆瞪,倒下前,眸光中还是不甘、不平。他本是为活命而来,没想到最后却命丧于此。
薛慕白白了他一眼,“你觉得是我杀了他?不!是他咎由自取。”
薛慕白不在睬他,号召余下病患,察言观色,把脉问诊,直到酉牌时分,杏林中人影稀松,薛慕白才瞅了元贞一眼,“殿下身康体健,面色红润,神完气足,想必不是为求医而来。”
薛慕白淡然一笑,说道:“‘毒王圣手’瞿天,瞿老爷子之名,薛某岂能不知?”
“中间这身毒药味,瞒得过天下人,却瞒不过薛某这双鼻子!”薛慕白头也不抬,说道:“医术需学到精处,才气救人、活人,而毒术只需略通外相,便可害人。像瞿老爷子这类用毒妙手,天藏谷毫不会救!”
“为何!”那人眸中迸出一股凛然之色,“素闻天医者仁心,为何见死不救?”
“薛谷主,你若害了我们掌旗使性命,马王帮三十万帮众,毫不会轻饶与你!”
瞿天老脸阴沉,固然心有不甘, 却也无可何如,颤巍巍回身而去。
薛慕白犹若未闻,连缀数掌,一掌狠过一掌,落在那中年男人各处经络。直到那人疲劳在地,奄奄一息,薛慕白才堪堪罢手,跟着摊开针囊,拈指虚弹,银针刺入他各处大穴。
“医天之术,胜天之道?”元贞只觉这戋戋八字中,包含着极大派头,对薛慕白有了几分佩服,“元贞另有一个疑问。谷中自夸谷藏六合,万里江山,是否也只在谷主毂中?”
谷天仲嘴角抽搐了两下,说道:“当年顾顺延,以围歼林胡为名,滥杀无辜而被定罪,此事天下共知,顾顺延也招认不讳……”
华服公子皱眉道:“这是为何?”
华服青年落到三尺外空位上,缓缓起家,只觉一股寒意,满身流走,如同置身于雪域冰原,气为之结、血为之凝,满身颤晃不止。
“鄙民气中有两个疑问,想要请教先生!”元贞望着牌匾上“圣手医天”四个大字,说道:“先生自称‘圣手医天’,真有医天之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