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皆竭尽尽力,一时胜负难分。
云兮本也猎奇这布和是如何开罪他家女人的,这下听楚山孤说了,方才了然于心。内心想道:“他家女人好大的架式。住店用饭不给钱,给他银子便是了,打伤了人,赔罪报歉那也就作罢啦,如何这般气势袭人,把人家举在手中?这事儿如果传了出去,叫他颜面何存?”
瞬息间,两人所到之处,周遭十尺之地,如同罩了一个大盆,滴雨不进。
云兮心中又是一荡,内心想:“蓁儿女人貌美如花,当真都雅。我从小到大,都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女人。如果能和她交个朋友,那就好了。即便不能做朋友,多和她说几句话,那我也高兴得紧。”
一时看得鼓起,竟未能发觉到从林先内行中传来的颤栗之感。
黑衣女子玄女退在一边,双手环绕,一副不在乎的模样。在她心中,仿佛沙棠舟已稳操胜券。蓁儿垂手立在她的身后,沉默无言。世人来得仓猝,都未曾照顾雨具,云兮抬眼朝玄女看去,大雨早将衣衫湿得透了。
布和口不能语,如何能与他对答?只要两只眼睛咕噜咕噜地转动,尽是祈求之神。
三人无不色变振恐,还未站稳脚根,便听得“啊哟”一声惊呼。三人更加吃惊,本来这惊呼恰是出自师弟巴图之口。
他右手紧紧捏住长鞭,本要扑上相救,但师弟在他股掌之间,投鼠忌器,焉敢轻举妄动?
楚山孤针,夺人,只在举手投足之间。
三人本全神灌输,集注于师叔哈斯乌拉的身上,那推测情势异变,来人气势汹汹?
阿尔斯楞的内力最好,抢先立住脚步。昂首一看,只见师弟巴图“噔噔噔”地今后退了三步,手中的布和已然被来人抢到手中。
他一边说话,中指与食指平平伸出,将布和托在手中,掌心对着他后心要穴。而布和神情板滞,任由大雨点子打在面庞之上,也是一动未动。阿尔斯楞的心头又是一震:“这瞬息间,他竟已封住了布和师弟的穴道!”
“了”字一出口,忽地手臂一扬,反手将他掷出。此地在长江之畔,布和胖大的躯体受他一扔,划起一道弧线,飞出崖边两株桃树,朝长江中跌去!
再不与他废话,“蓬”地一声,一掌朝沙棠舟当头击到。小沙棠舟虎目一睁,喝道:“来得好!”不退不让,反而飞步上前,也是一掌拍出。“噗”地一声,两掌订交,虎气高文,两人皆觉面孔炙热,力道竟有石破天惊,天崩地裂之气势。
却听得楚山孤朗喝一声:“退下吧!”
别人在空中,手掌往前一伸,“嗖……嗖……嗖”几声,寒光飞出,径取阿尔斯楞、巴音、阿尔木三人,倒是三枚分针。
目睹飞针前来,深恐上面涂有毒物,不敢伸手去接,运起轻功,拔步后退,往一旁让开。“嗤……嗤……嗤”三声响罢,三枚飞针一一钉入油油草地当中,立时消逝不见,显是已没入泥土当中。
便在此时,忽听得空中又传来一声惊呼,接着又闪出一条人影,径直朝巴图飞去。
阿尔斯楞惶恐交集,往针之人看去,见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,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本身,说道:“躲甚么,我的七星夺命针只夺性命,却不涂毒!可惜啊可惜,师父是天山妙手,教出来的门徒却这般饭桶!”
哈斯乌拉脸上爬满阴鸷之色,掌中提气,说道:“以多欺少,岂是豪杰行动?”
两人越打越是惊心,一时皆不敢小觑了对方的工夫,只是杜口不言,凝神相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