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焘闭目,心口微微起伏着。他一手箍着她的腰,一手覆着她的心,闻声,都是下认识地紧了紧。
芜歌扫一眼四下,这是拓跋焘的练功房,周遭满是兵器柜,白森森的冷兵器和那具银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凛冽寒光。
待到云雨停歇,日光已大盛。
“再陪朕躺会。”
她笑了笑:“姓氏只是标记,血脉才是维系。徐家的香火和昌隆有齐儿传承,用不着我了。赫连芜歌挺好的。”
后背有男人的臂弯隔绝,芜歌并没撞疼,却也受了些惊吓。她强作安静地抬眸看向拓跋焘,这才发明他双眸通红,也不知是被太华池的热汤炙烤的,还是被攻心急怒给气的。
拓跋焘只感觉心口翻涌的气血近乎吞噬了他。天晓得,他在展开眼,看到贴在心口的女子竟是赫连吟雪那刻,他有多气血攻心。
贴在视线的那双桃花目唰地睁了开,拓跋焘也不知是偶然,还是成心,蜻蜓点水地掠过她的唇:“你休想朕放手。”
芜歌像被他的笑容传染,也勾唇笑了笑。旋即,她垂眸:“还是赫连芜歌祭天吧。”
徐芷歌没她这般知进退,更没她这般心机城府,拿捏民气:“对不起,拓跋。我一早就说,我是个顶无私的人。如果情路有一百步,我连一步都不想迈出去。我不信山盟海誓,却恰好强求山盟海誓。我不守三从四德,却恰好强求你为我守身如玉。哪怕我们没有肌肤之亲,我也不想你被其他女子介入。”
“拓跋焘!”芜歌那里跟得上健步如飞的他,才出声就是一个踉跄,栽倒下去。
拓跋焘错觉还是置身在太华池里,面前女子甜糯的声音就像氤氲热气,直叫他上脑,有些意乱情迷的意味。
拓跋焘却像完整沉湎在狂乱的深吻里,全然未闻声似的。
“不说他们,煞风景。”拓跋焘勾起芜歌的下巴,含笑着啄了啄,“咱说回闲事。”
“我拓跋焘要你,余生只要你。”
月妈妈不在里屋,她犯不着再扮作满不在乎。她撂下那卷一字都未入眼的书,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温,确认他未出汗,便又替他掖了掖薄毯。
“嗯。”芜歌微抬下巴,清润的唇堪堪掠过他的,她抚着他的脸,点头道,“我觉得我不在乎,实在,是在乎的。”
他捏着她的心,抵住她的额:“徐芷歌,你终究肯承认,你在乎朕了吗?”
芜歌当真有些喘不过气,她循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轮月,耳畔不逼真地响起男人尽情降落的声音。
她看着阿谁她曾经处心积虑谋心谋情的男人,顶着湿漉漉的疏松束发,只草草裹了套寝衣,衣衿微敞,端倪冷沉,似风似电地冲她大步走来,在她还来不及装模作样地施礼时,就已攥着她的腕子,拽着她一起出殿。
直到出了偏殿,芜歌才总算出声了:“这是去哪?”
拓跋焘心口微微起伏着,眸子里的愠意却褪散了。他迷恋脸颊上的那只纤手,他清楚地感遭到心跳在不争气地加快。覆在她心口的手,也染了迷恋的意味,顺着浅灰睡袍微敞的衣衿滑了出来,真逼真切贴上了那片他思之若狂的凝脂。
阿谁尽情时,最爱讨情话的男人返来了。
芜歌怔怔地看着他,目光交代的那刹,拓跋焘重重地倾身。那刻,相互都是微仰着下巴大口呼吸着。
语毕,她只感觉心口一松,总算能自在呼吸了。可才堪堪吸了一口气,心口就是一凉,耳畔是丝帛扯破的声音,她垂眸,就见本身像一尊玉雕曝露在洁白的月色下,而阿谁男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