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芷歌,你听着。朕要定了你,知难而退这招对朕也是不管用的。”他松开她的额,抬眸望向圆月,勾唇哼笑,“彻夜,朗月为证。”
“朕早就罢朝了,懒得听那帮老固执唠叨,都是些以己度人,心机肮脏的,朕要过继,他们就满脑筋都是以子为质的肮脏心机,哼。”
她看着阿谁她曾经处心积虑谋心谋情的男人,顶着湿漉漉的疏松束发,只草草裹了套寝衣,衣衿微敞,端倪冷沉,似风似电地冲她大步走来,在她还来不及装模作样地施礼时,就已攥着她的腕子,拽着她一起出殿。
话音刚落,芜歌只感觉身子一轻,已被拓跋焘熊抱起,一个回身,砰地一脚踹开了身后的殿门。
拓跋焘发觉到她入迷了,不忿地唤她:“阿芜,看着朕。”
“阿芜,阿芜……”
拓跋焘邪邪地笑了笑,吻着她,反问:“你说呢,阿芜?”
她勾唇解嘲地笑了笑。
“阿芜,为了你,朕都成和尚了。”
“既然招惹了你,就不该一走了之。既走了,就不该返来。既返来了,就不该拖泥带水。既婉拒了你,就不该再霸着你。”芜歌的拇指婆娑着月色下,男人超脱出尘的脸颊,“你忍我忍得很辛苦吧。”
太华殿的夜,总透着冷傲的沉寂,没有蝉鸣,没有蛙叫,连窗棂口投入的月光都是冷傲的。芜歌很不喜好宫里的夜,特别是帝王寝殿的夜。
“嗯。”芜歌微抬下巴,清润的唇堪堪掠过他的,她抚着他的脸,点头道,“我觉得我不在乎,实在,是在乎的。”
芜歌被桎梏着抵靠在偌大的柱子上,当真有种报酬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。可彻夜,她不得不共同他。她不想这个癫狂的男人更癫狂:“你想如何?”
时价盛暑,窗棂大开,月光投落出去,倒并不暗淡。
他没回眸看身侧可爱至极的女子,更没开口答复她,只部下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,步子也迈得更加急了。
面前的男人尽情随性,她夙来是晓得的,却也未曾见他如此大动肝火。她莫名有些心虚,便垂了眸。
芜歌的眸子亮了亮,有水雾蒸腾。
芜歌扫一眼四下,这是拓跋焘的练功房,周遭满是兵器柜,白森森的冷兵器和那具银盔甲在月光下泛着凛冽寒光。
“嗯。”芜歌在他怀里动了动,清秀的眉蹙了蹙,练功房虽铺了木板,如许席地而卧还是硌人的,她感受腰酸背疼。
忽地,周遭那种冷傲的沉寂,被蓦地突破了。她听到外间掀起一阵压抑的喧哗,她回身,扭头看向殿门,便见一道明黄身影夹裹着水汽和愠怒,雷霆般疾步而来。
徐芷歌,是回不去的畴昔,她也不想归去了。地府之下,父亲也不会情愿她顶着徐家女儿之名登上外族的后位。
芜歌的心,蓦地突了突。她想说,她也不要在这里。可仿佛是为时已晚了,在她再度被抵在柱子上时,隔断相互的衣裳早不知何时已被狂乱地撕扯殆尽。她被高高地托举起,心口的残虐更加尽情,她错觉本身的心当真要被他吞去了。她不得不攀住拓跋的腰,搂住他湿漉漉的束发。
阿芜最是会拿捏他。眼下,拿捏的工夫更加炉火纯青了。
这夜,拓跋焘都道不清究竟呢喃了多少句“阿芜”……
“不说他们,煞风景。”拓跋焘勾起芜歌的下巴,含笑着啄了啄,“咱说回闲事。”
芜歌被他紧箍着,有些堵塞。他的气味炽热,夹着浓烈的情义和哑忍的欲望,喷洒在她脸上,她呼吸都有些不畅。“拓跋。”她呢喃,“松……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