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太后脸上笑意未敛，只与外头的宫娥道：“送出去吧。”
“老祖宗。”苏芩握住老太太的手，抚到上头干枯的细纹，声音绵软道：“是妻是妾，又有甚么干系呢？现在我们苏府遭遇大难，陆霁斐能娶我做妾，已是可贵。”
苏芩起家，领着红拂和绿芜往明厅去。
“嗯哼……”
“近几日宫内事件繁忙，哀家现在才抽暇能瞧上姀姀一眼。”陈太后抚着苏芩的手，眼眶微红，“此人都瘦了，也不知吃了多少苦。”
苏芩跪在秦氏身边，刚稳住身子，便听外头传来响动。明厅上挂着的厚毡已被掀起，垂花门处，那身穿宫装的妇人袅袅而来，邃密宫鞋踩在濡湿的青石板砖之上，留下浅浅足迹。
苏芩固执玉箸的手一顿，悄悄攥紧。
……
陈太后看一眼苏芩，把盒子推给她。“瞧瞧陆首辅给我们姀姀送了甚么好东西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陈太后笑盈盈的跨门而入，看一眼寒酸的明厅，也不坐，只站在那处，将老太太虚扶起来，略略慰劳半晌，就将视野转向苏芩。
“太后。”耳房外，传来宫娥的声响。“陆首辅派人替苏三女人送了一份礼。”
苏芩已经想的很清楚了，嫁给陆霁斐做妾，比当妻好的多。
本来陈太后还怕苏芩被陆霁斐那副皮郛所惑，现在看来，这不知事的小女人，竟对由检如此情根深种。如许一想，陈太后本来悬在心口的一块大石完整落下。
“这事姀姀不必担忧。”陈太后喜笑容开道：“哀家定会让由检好好顾问。”
老太太奇特道：“如何俄然提你祖父？他一每天早出晚归的，与我十天半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。”
“呼……咳咳咳……”朝着尽是灰尘的处所吹了一口气，苏芩被呛了一脸，她从速撇开首，用绣帕挥了挥，然后双手掰住书厨，憋足一口气往外拉。
苏芩从香枕下取出那封信，与书放在一处，揣摩了半日，还是不得其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