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景:“……”
容萤可贵带了几分赧然地低下头,手扯了扯发丝,火光映得脸颊微红。
“想不到,他们把你救下来了。”她搓了搓掌心,朝一旁的岑景笑道。
周朗似是才参虎帐过来,一身戎装未换,看到容萤又是欢畅又是自责。
“嗯。”
裴天儒神采暖和地看着他们俩,唇边也不知是笑还是涩然。
“我不是在这儿么,那里做梦了。”
“……”
容萤微微一笑:“行啊。”
宅子虽不如公主府那么大,但是五脏俱全,下人也安排得井井有条。他们在外头驰驱了好几天,总算能吃顿热乎的饭菜,管事的很会瞧人眼色,张口杜口就是老爷夫人,叫得她不住发笑。
月凉如水,容萤从他颈项间抬开端,陆阳已经睡着了,睡得很沉,鬓边的白发犹在,额头上有浅浅的纹路。
好好的如何读起这个来?
他说荒废太久了,必须得捡起来,“归正闲着也是闲着,今后总能用到。”
裴天儒和岳泽都是熟谙的,岑景虽是第一次见,但也早有耳闻,倒是陆阳……
*
“你如何俄然想着要研讨这个?”
她刚想点头,岳泽颦起眉:“不可!”
“嗯……要不要紧,你很快就晓得了。”他笑了笑,“我说过,等我伤好……”
“噗――”
“也是……”
细致的手握住他掌心,指导着他抚上那张脸,小巧小巧,又有着狐狸般的灵动。
归正天下事谁的还说不准,郡主公主一类的礼节与称呼临时先搁在一边儿,不过甚衔罢了,迟早都会封的。
陆阳身上还是旧时那股熟谙的味道,沉稳得令她放心。
屋内还留有缠绵含混的气味,四肢百骸都是淡淡的怠倦,他的发丝混着汗水粘在她胸前,精干的肌肉跟着呼吸摩擦着身材。
“只要丰河城能拿下,定王爷就占了上风。”他说着略有些遗憾,“实在,容萤去和亲也没甚么不好,若能靠美人计把大单于杀了,挑起两边的战事,端王爷届时就是腹背受敌,快得很。”
“瞧甚么呢?还不睡。”
裴天儒还是在看风景,岳泽已经转过身去了,岑景面无神采。
腊月中,南军久攻不下的丰河城终究破了。数万雄师长驱直入,城里城外尽数攻陷,势不成挡。
周朗考虑再三,不知如何问比较安妥:“这陆……”
陆阳因为身材不适,一向在火边躺着,闻言抬起一只眼皮。
“顺手翻的罢了。”说话间他合上了书,固然行动很快,容萤还是勉强看出那是本兵法。
容萤甩动手里的一根青枝,托腮思考:“也不知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量,能不能把四叔给扳倒。”
“真好。”容萤非常光荣,“你如果死了,我必定会惭愧一辈子的。”
“在乎那些虚礼有甚么意义。”容萤不觉得意,“我嫁的是人,又不是礼数。只要我晓得已经嫁他了,这就充足了。”
“……”
周朗还僵在原处,陆阳在他肩头上拍了两下,跟着容萤一同走了。
周朗不由多看了他几眼,和畴前比,陆阳较着蕉萃了很多,大抵也是为了容萤的事。
裴天儒正专注地赏识风景,岳泽低头盯着本身的脚尖,岑景……岑景不熟谙他,一脸莫名其妙。
容萤笑了笑:“我但是心疼我那些嫁奁,白白便宜了一群草泽。”
裴天儒与岳泽紧随厥后,一个挨着一个在他肩头拍了拍,继而各回各家。
此次的交兵算是内哄引发的,鹰眼把城内大部分的人都调走了,可谓是兵不血刃,来得格外轻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