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阳：“成何体统！”
“刚才？在这里？”岳泽难以置信，“没有花轿，没有红烛，连交杯酒都没得喝，你就如许嫁给他了？！这不是儿戏么！”
周朗：“……”
“不过言归正传。遵循这个时候推算的话，鹰眼差未几已经赶到丰河城了，这会儿只怕城里正有一番恶战。”
周朗望着她欢乐的背影松了口气，面朝世人，目光非常慈爱，“小郡主那是谈笑的吧。”
周朗似是才参虎帐过来，一身戎装未换，看到容萤又是欢畅又是自责。
“瞧瞧，我是假的么？”
“也是……”
陆阳对于兵法的痴迷已经达到了让她吃惊的程度，开初还不过是偶尔翻一两页，垂垂地就废寝忘食起来。
“我去瞧瞧。”
他的唇移上来，落在她耳垂边，“你问的是甚么？”
“……”
容萤可贵带了几分赧然地低下头，手扯了扯发丝，火光映得脸颊微红。
腊月中，南军久攻不下的丰河城终究破了。数万雄师长驱直入，城里城外尽数攻陷，势不成挡。
夜里洗了澡，因为怠倦，容萤很早就爬上床，陆阳还在灯下看书，她拥了被子探出个脑袋。
归正天下事谁的还说不准，郡主公主一类的礼节与称呼临时先搁在一边儿，不过甚衔罢了，迟早都会封的。
“在乎那些虚礼有甚么意义。”容萤不觉得意，“我嫁的是人，又不是礼数。只要我晓得已经嫁他了，这就充足了。”
周朗还僵在原处，陆阳在他肩头上拍了两下，跟着容萤一同走了。
*
陆阳脱去外袍，熄了灯，在她身边躺下，顺手将人抱入怀中。
话还没说完，岳泽大步流星垮了出去：“容萤，容萤――你快看谁来了！”
屋内还留有缠绵含混的气味，四肢百骸都是淡淡的怠倦，他的发丝混着汗水粘在她胸前，精干的肌肉跟着呼吸摩擦着身材。
以后容萤便明白这句等他伤好的确不是随便说说的话……
已经多久没这么安安稳稳的抱过她了？
“……”
“嗯。”
岳泽瞪他：“你另有表情吟诗。”
不等他猎奇，容萤呼啦啦将书一扔。
容萤是在小年前一日赶到城下的，当时城中的硝烟早已停歇，除了守备森严以外，街上还是满盈着过年的气味，百姓们还是做买卖，人语声喧闹吵嚷，热烈不凡。
周朗考虑再三，不知如何问比较安妥：“这陆……”
“都怪我没能及时抽身，幸亏你没事，不然真不知叫我拿甚么脸去见王爷。”他口中所指的天然不会是定王。
“噗――”
陆阳身上还是旧时那股熟谙的味道，沉稳得令她放心。
容萤甩动手里的一根青枝，托腮思考：“也不知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量，能不能把四叔给扳倒。”
拖拖拽拽到院子里，管事劈面而来，恭敬地唤了声夫人。
容萤看了他一下，并未躲避：“我们在结婚啊。”
岑景咬牙：“混闹！”
……家规是甚么？
陆阳最后淡笑地冲他点头：“是真的。”
见他笑得轻松，容萤却有些许惭愧，不安闲地别开脸，折了一节柴禾丢到火中。岑景安静地看着她，出声祝贺：“恭喜了。”
容萤停下脚，“甚么事？”
他说荒废太久了，必须得捡起来，“归正闲着也是闲着，今后总能用到。”
岳泽冷哼：“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，还惦记那些有的没的。”说完，又忍不住问，“你们俩方才在那儿鬼鬼祟祟的干吗呢？”
周朗不由多看了他几眼，和畴前比，陆阳较着蕉萃了很多，大抵也是为了容萤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