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说着，老农竟跪在地上，开端对天膜拜。莫云飞哑然发笑：“这里又不是祖坟，你叩首有效吗？”
“死一边去，”莫云飞鄙夷地看着老农道：“倒八辈子霉才会托生到你产业孙子！”
老农看到莫云飞点头，严峻道：“你不信？俺真是你祖宗！你脖子上带的安然锁，就是俺当年花五十文钱买来，请地盘爷开过光！专门给老七，也就是你烈祖，但愿他平安然安，香火不竭。”
莫云飞深思道：“新野？是诸葛亮火烧新野的阿谁处所吗？”
“见鬼！如何还不醒？”莫云飞一口咬在胳膊上，狠恶的疼痛让他面前发黑，但始终没有醒来。
冷风习习，暗香扑鼻，耳畔传来清脆的鸣叫声。面前的暗中被扯破开来，在阳光晖映下，他看到蓝蓝的天、白白的云、高大的树、动摇的草帽，以及……秃顶的老农！
“俺是新野哩！”老农笑逐颜开：“孙子，我们啥时候有空归去祭祭祖？看看你远祖和鼻祖的墓还在不？”
老农抹着眼泪，讲个不断。莫云飞都快哭了，这位大爷讲了半天满是当年的苦日子，他硬是没听出这位爷是哪个年代。
莫云飞来了兴趣，他第一次遇见幽灵，不但不可骇，乃至有些搞笑。他看着老农枯瘦如柴的胳膊，又问道：“大爷……祖宗，你是哪一年出世，哪一年过世？当时有产生甚么大事吗？”
莫云飞沉着下来，之前的影象在脑海闪现。如果他没记错，明天早晨也见过这个老农。一口一个“孙子”、“祖宗”，他气得脱手打人，刚抓到衣领就醒过来。也就是说，这不过是个梦？
老农龇牙笑道：“俺是大清国的人，你这话搁当时会被杀头的。”
风吹草动，沉寂无声。老农呆呆看着莫云飞，俄然懊丧起来：“本来俺这辈孙子得了疯病。”
他解下安然锁，摇摇摆晃站起家来，天气已然昏黄，路边行人希少。莫云飞握着安然锁，对准火线的渣滓桶，即将摔出去的一刹时，冷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：“你筹算灭祖吗？”
莫云飞沉默了，他身材垂垂透明，一阵风将其吹上天空。在蓝天白云间，他看到孤零零站着的老农，像一个稻草人。
“你，你能不能说浅显话？”莫云飞喘着粗气道：“大爷，我真听不懂你在讲甚么。”
老农止住哭声，茫然看着莫云飞道：“俺不是才说到老四吗？”
“祖宗！你是我祖宗！”
“这梦太可骇了！”莫云飞哀嚎，放弃操纵疼痛醒来的筹算，转而保卫本身的裤子。
莫云飞皱眉道：“新野归南阳统领，南阳与襄阳交界，襄阳我去过，离南京起码五百多千米。既然如此，你一个几百千米外的南阳人，如何会跑到我的梦里？”
老农不知莫云飞心中所想，还在絮干脆叨：“咱老莫家七代单传，连个分支都没开出来，也是邪门了。孙子，改天选个好日子，我们一块回新野，好好祭拜先人。求祖宗保佑我们莫家开枝散叶，求祖宗保佑我们莫家繁华昌隆，求祖宗保佑我们莫家大家安康。”
老农很当真道：“这是辈分，人都有父母，父母往上是祖父母，再往上是曾祖、高祖、天祖、烈祖、太祖、远祖、鼻祖。俺算过了，二十年一代人，俺恰好是你太祖爷。遵循老一辈的端方，你该叫俺太祖，俺叫你礽孙，可这念着不亲热，还是叫祖宗和孙子吧！”
莫云飞身材僵住了，一只苗条白净的手如幻影般没入拳头，悄悄取走紧握的安然锁。在他背后，苏夜凝睇着掌心中碧绿的安然锁，微微一笑：“莫老迈，一百六十年没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