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,我收到家书,可不知如何回,你替我写可好?”
“女人可冷?”车中人问道。
阿妩似被摄去了魂,俄然温馨下来,她瞪大眼看着他,脑中浮出一个“青”字。
也许是那药的原因,变了阿妩的脾气,不过荣灏很受用,被她黏着总好过看她冰冷无情。
阿妩软磨硬泡撒着娇,不得已荣灏只好点头。
宫婢大惊失容,拿了狐裘追其身后。阿妩没闻声,跳到泥地上,迎雪起舞。
他听后,略有所思地点点头,随即展眉一笑。
她惶惑不已,蹙着眉极其无助。荣灏和顺地携起她的手,低声轻语。
“传闻东湖梅花开了,你带我去瞧。”
话音落,车门开。阿妩生硬地爬进车内,看了看这救她命的人。是个男人,长得白净清秀,他眯眉莞尔,这模样……似曾了解。
“啊。”
他暗笑,他如何会让一个女子再三缠累?她定不知,为了救他这一命,他费经心机,怎能又让她毁去,想着,他眼中起了丝杀意。
荣灏如释重负,点头道好。他回身走向梅林,看这一株开得不敷艳,嫌那一株花苞不敷多,寻寻觅觅,终究挑到株香浓花艳的梅,他高欢畅兴把它折下,放在鼻下轻嗅,随后扭回身去献宝。
“摘几株梅花带归去可好?”
婵衣袖,池边柳,楚腰折醉豪杰朽。时疯颠,常悲叹。才子可贵,好梦难觅。留,留,留。
“女人上车暖暖,吃些干粮充饥。”
他和顺似水,一双眼更是款款情深,仿佛六合间惟她最为贵重。
俄然一阵尖嚣,有人惊骇大呼:“刺客!有刺客!!”阿妩打了个寒噤,回身走向东湖,绣鞋踩在薄冰之上,一阵雾起,转眼就不见了人影……
他不像善人,阿妩面露惧色,她摇着头要分开,却被只手狠狠地抓住。阿妩忍不住尖叫,又被捂住了嘴。
“女人醒了?女人还冷不冷?”
脑中残影恍忽而过,她又昂首看向他,一寸一寸半点不漏。
天微亮,阿妩就起家洗漱。平时她好艳色,现在天选了件素雅翠裙,挽了同心髻,描眉点朱。荣灏起时,她已经打扮好,就等着他带她出宫玩耍东湖。
阿妩舒眉含笑,还他柔情,她就像只怕冷的猫钻到他怀里紧紧依偎。
晚膳过后,宫婢端来药盅,阿妩不肯喝,说每次喝了都头疼。荣灏哄她、欺她,见苦药入喉,药碗见底,他才如释重负地松口气。
“明天用完午膳带你去。”
车夫一声轻叱,墨车停在其面前,车内伸出只纤瘦的手,缓缓掀起一角帘。
阿妩思忖,随后说道:“你就写统统安好,多谢顾虑,如果有空,望他能来此处看我。”
天气将暗,墨车停在路边似要过夜,车夫蹲在不远处两手挺袖管里顶着北风颤抖。一声尖叫,惊得鸟雀四起,紧接就传来女儿哭腔。车夫回身充耳不闻,合法想着回臣相府喝顿好酒,就听到身先人在吼:“抓住她。”
阿妩伸出小指勾勾他的衣袖,一双眸子灵动可儿。
“樊?”小鱼喃喃,歪头想了会儿,从怀里拿出一枚梅花簪,簪上刻了“勿忘”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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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妩,你瞧,这梅花开很多好。”
阿妩似被美景迷了眼,立在湖边久久不语。而荣灏被她迷了眼,红梅飞雪都是虚幻,眼中唯有那张容颜。
被这双眸子盯着,他起了恶念,本觉得这妖已经服贴,没想又闹出这么大的事,她都半痴半傻了,却还想找他,照理应当心生怜悯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