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知,不必多礼,请起。”
荣灏长得略阴柔,眼梢微挑,鼻梁挺直,唇薄且红润。国君四子郎独绝艳,世无其二,阿五却感觉他不如潘逸耐看。想着,荣灏俄然抬开端,实在吓了她一跳。
阿五略惊,游移小会儿后便捧上花盆,撩起云纱。玉珠叮叮作响,帘先人像是没听到动静,还是埋首作画。
阿五忐忑不安,没出处的劫乱了她的分寸。她不自发地手抽走,往帘边退。
福佑心领神会,恭敬上前低头道:“书斋的花儿不敷鲜艳,奴让阿五奉上一盆。”
荣灏低眸扫眼。锦盒中的石头其貌不扬,状似烧饼。他拿起后在手里衡量了几下,剑眉微蹙。
同知察颜观色的工夫了得,见贰表情大好,忙说:“殿下。微臣听闻殿下缉捕了一伙山贼,这真是为民造福!不过燕王府是矜贵之处,怎能让这些暴徒玷辱?要不将他们转至城中大牢,殿下您看如何?”
“慢着。盆里有水,洗洁净过来。”荣灏低声命道,话落,回身走至屏风后。
荣灏莫名笑了起来,笑声开朗不羁,还带了些许轻视。
“恕……恕奴笨拙。奴真不敢。”
语毕,荣灏将手中“烧饼”拈上拈下,没料一个失手,石料摔在卵地上回声而碎,“啪”地豁成了两半。
“那你说砍多少人?”
“殿下。昨日南山上,一老夫捡到块奇石并交于府中。参事一看就知这块美玉。微臣感觉这是吉祥之兆,特将此物献给殿下。”
荣灏道:“恰好明天闷得慌,同知陪本王游园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
“下去吧。没你事了。”
荣灏轻言细语,仿佛是不经意提及。
荣灏摘去遮目香帕,敛了忧色。大春儿见之忙端来香茗奉上。荣灏喝去大半杯,缓下气味寂然道:“让他出去。”
同知叩首谢恩,起家后忙给侍从递上眼色。侍从将锦盒双手奉上。
阿五伸出两只污黑小手,面露难堪。
“不当讲。”
同知瞪圆牛眼,倒抽寒气。
“你是真不敢,还是假不敢。”
荣灏展扇轻摇,掩嘴嘲笑。他往深处走去,同知忙跟其身后,内心考虑如何说山贼的事。
话听来彬彬有礼,但口气和他脸一样,冷冰严肃。
见她木讷,荣灏似有不悦,剑眉拧起,道:“还不把布巾递来?”
混了一年多的燕王终究干了件“狗拿耗子”的事。愁了本地知府,扰了巡检校尉。
“呃……”同知面露难色。“微臣不知有句话当不当讲。”
阿五点头,仓促回到花苑。交头接耳的婢女们见到她来一下子散开了。有个直肠子的女人忍不住嚷嚷:
“咳咳,殿下,同知大人等待多时了。”管事捂嘴轻咳,适时提示。
这下同知的脸刷白,他思忖半晌,说:“殿下,毕竟性命关天,一下子杀这么多人怕是分歧适。”
“哦?但是坊间传播得可短长了,他们说这里有两位爷,横数竖数,我都是排第二。”
荣灏轻挑剑眉,问:“我可比划都雅?”
同知暗惊,像被他看破心机一时惶恐万分。他屈膝哈腰,颤声回道:“这……微臣就照王爷意义去办。”
荣灏点头,唇角一勾,挥袖将同知打发。走了几步,见一片月季花繁叶茂,他伸手拈下片略有长歪的叶,两指拧搓叶梗,漫不经心道:“这叶长得不好,全拨了吧。”
阿五照他的话做了,她悄悄走进书斋,刚将芍药安排花架上。这时,又有人道:“搬这边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