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警戒地动了一下耳朵,踌躇了一下,还是眯了眯眼睛,任由他挠了挠下巴,顺了顺脊背毛。
顾家人都是杏眼,镇国公的杏眼略长,抬眸举目间尽是文官的威仪风雅,顾峻的微圆,方向标致一些,而顾屿和他们都分歧,本来该是钝角的眼尾微微斜向上挑,眸子吵嘴清楚,仿佛星斗。
陈若弱被摸得脸红,嘴上却还是咕哝道:“本来就是,没见过这么坏的账。”
喜鹊却被吓了一跳,一边施礼,一边悄悄地拉了一下陈若弱,陈若弱反应过来,从一堆帐本里抬开端,正对上顾屿含笑的脸庞。
陈若弱被看得脸红了,好半晌才憋过气来,哼哼唧唧地把帐本一放,仿佛找到了面前人的甚么缺点了似的,轻咳一声,说道:“这些帐本底子就没有专人来记,花出去的银子条条都没个定命,就像锦缎,明显库房里有上好的缎子,每个月还是一笔花出去的,这记的也不是多少多少匹,而是甚么一车两车的,这里头的账也就乱来乱来……”
那奇形怪状的小人脸上,另有一大片滴落的墨渍,也不知是不是画到一半睡着了蹭上去的。
少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就像一只警戒的小猫儿,缓慢地伸出爪子摸索着周遭的伤害,这类环境,他进一步,这爪子就要号召到他身上,他退一步,猫的警戒就会减小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