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三恪和另两个少年也有些沮丧了。
虞锦算了一天的账,头昏脑涨的,刚沐浴崩溃味乏,这就又来人了,头疼得不可:“这一天三五趟的往我这儿跑,叫你们开铺子,竟似成了我的事。唉,这又如何啦?逮着耗子还是捉着甲由啦?”
过了一会儿,门从里边翻开,兰鸢小声把他们仨喊出来。
虞锦伸手一指冯三恪:“再说,那不另有掌柜的压阵呢嘛。”
因而竖起耳朵,听弥高讲接下来的关头。
这么想着,虞锦便开口:“这点子倒是不错,真要做起来却没你们想得那么美。”
至于冯三恪,是拿来压阵的――他年纪大,平时不苟谈笑,能管住人。
见其他仨孩子还愣愣怔怔,她拿算盘挨个敲了一下,恨铁不成钢:“店是死的,人是活的,那么大个店只卖点琐细你们亏不亏,要做就做大的!”
兰鸢就把弥坚说的点子转述了一遍,虞锦听完,奇道:“这是你们想出来的?”
他是被弥坚引入府的, 最后那几天也是这少年带他安设下来的,冯三恪对他的感激乃至比对虞锦的还要来得深切些。刚进府时两眼抓瞎, 衣裳在哪儿领、月钱在哪儿领, 都要去问他。
弥坚怕她脑筋热,忙把话收了收:“不过是个点子,你就晓得客人多了?你们几个转头再好好想想,本钱多少利多少都得算明白,别做了亏蚀买卖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弥坚指指外边, “我们去院里说。”
“别人都怕没客人上门,偏你怕人多!府里这么些人都能去搭把手,有保护有零工,还不敷用?”
“晓得啦晓得啦!”兰鸢把他往饭堂里推:“从速吃你饭去吧,转头好好感谢你!”
明晃晃的烛火把整间屋子照得亮堂堂的,冯三恪愣愣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那人,一时失了神。
“啊?”几人都是一惊。
虞锦坐在外间一张椅子上,穿戴整齐,发梢却滴着水,朝他们望来的时候,眼中恼意还没消。
听了她的话,冯三恪却点头说不是。他抿了抿唇,仿佛有些尴尬,半天憋出一句:“有钱,便不受欺负。”
冯三恪转头去看, 竟是弥坚。
弥坚嘴皮子俏,平平平淡一件小事也能叫他说得顿挫顿挫:“嬷嬷说这些东西得早早筹办,要跑好几个处所才气买齐。为甚么呢?因为粮店里这些东西不全,粮店里只要小米、大豆和花生,缺红枣;一起找啊找,好不轻易在娘娘宫那边找着个卖桂圆和莲子的摊儿,竟连冰糖都没得卖,还上街问了问谁家卖冰糖。再有,腊八粥要拿沙锅渐渐熬,沙锅在哪儿还不晓得。”
虞锦接了句:“县城里比乡间要好一些,可这几样买卖都是你们做不来的。”
弥坚便开端讲:“我昨儿晌午返来晚了,去厨房领饭的时候,听到两个嬷嬷干脆,说是再过几天就是腊八了。都说这腊八粥里有七宝,小米、红枣、冰糖、桂圆、莲子、大豆……另有甚么来着我给忘了。”
本来,刚才是在沐浴……
是以虞锦问:这是谁想出来的点子。
“鸡鸭鱼肉。”这是馋嘴的兰鸢说的。
碗里的面半温不凉,冯三恪三两口吃完, 背面有人拍拍他肩膀。
“啊啊对不住!我、我不晓得……”
虞锦起居的屋子分表里间,他二人刚踏进外间,便觉屋里热得短长,原是窗边加了俩炉子,哔啵烧得炽热。
她脸颊微红,又是天生的好色彩,如许规端方矩穿好衣裳,反倒更叫民气神一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