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三恪平生头回被人喊老爷,错怔半晌,脸上直发热,忙摆手:“这铺子是我家锦爷的,还是虞家,没换人。”

冯三恪刚张嘴,冷不丁地被人打了下肩膀,转头一看,弥高站在后边瞪了他一眼,目光带煞,把冯三恪往侧边推了推,昂首对上那掌柜,又是一副圆融笑容。

一向没听着她出声,也不知来了多久。

兰鸢笑道:“别急别急,我们铺子还没拾掇好,明儿你们再去,趁早来,我们晌午就开张。就街中间那间,本来的虞氏茶社。”

正忙活着,外边出去其中年男人,一身绸面棉衣,大腹便便,瞧着像是哪家的掌柜。一出去就拱手笑道:“我说这两天叮叮咚咚的,做甚么呢,本来是虞家的铺子盘出去喽。我是对街宋产业铺的,敢问老爷是哪家的呀?”

弥高笑吟吟谢过他,送人出了门,转头瞪着冯三恪训:“是不是傻?就这脑筋你还当掌柜呢,还没开张呢,你就跟外人透了底儿,咱还要不要做买卖了?”

“您客气了。”冯三恪不太会说话,打心眼里却感觉这掌柜非常热忱,人还挺不错的。

他一上午只卖出四份去, 中间烤红薯的老张头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, 闻言嘿嘿直笑:“喊也没用, 你那么大口锅在那儿立着呢, 谁都能看着,人家要买早过来了。”

一刻钟后,几人才听明白。

“那敢情好。”

*

“请我们几个去做徒弟?每天尽管做,一人一百个大钱,卖不出去也不消我们操心?”

“冰糖葫芦!三文一串了诶!”

“开个零……”

也不等人家回声,他直接拿了油纸袋给装。晓得这个年纪的女人嗜甜,专门翻了一铲子,把底下挨糖砂比来的板栗翻出来,结健结实装了一包。

“把这上头的金粉字拿锉子薄薄锉一层,再往上头写字不就成了?”

这话说得不好听,冯三恪皱了眉,大手在他肩膀上压了压,还想再游说游说。

管家字好是府里出了名的,也算是书香家世出身,都城虞府的招牌便是他爹题的字。听虞锦喊了声,管家也不推让,金粉一时找不着,前些天刷园中廊柱的时候还剩下些红漆,管家拿刷子蘸了,在地上先练了两遍,这才往招牌上写。

“三五天也慢了。”

冯三恪跟中间铺子借了把梯子,爬上去把本来的招牌谨慎揭了下来。这招牌虽瞧着旧,用的倒是好木头,硬实,受潮也稳定形。

“本来是女公爷的!”

冯三恪道:“拆招牌。”

冯三恪愣愣的,较着没听明白。

老张头斥了一声,这把年纪的老头子面对小辈时总要摆两分谱,自发得明|慧,说的话却畏缩:“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必然不能沾。这都是俺们用饭的技术,你们嘴上说得好听,如果看两天学会了,把俺们一撵走,关起门来本身做买卖去了,俺们找谁哭去?”

“不是,我们学烤红薯做甚么呀!我们……”对上这角度奇诡的诘问,兰鸢一时竟想不着应对的话。

“啊……晓得了。”

提早划开背的栗子丢锅里, 挥个大铁勺哗哗得翻炒, 甜香能飘出好远。炒到半熟的时候就得停手, 把底下烧得正热的柴火拣出大半来, 剩个小火温着, 比及客人来的时候再翻一会儿就熟了。

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铺子已经清算得差未几了,地擦得几近能透光,几人落了锁回府去。快走到府门口的时候,冯三恪俄然记起一事,又折身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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