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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指着他：“我买你一个月。”
赵小六倒是个例外。他家就住在这中间的落花巷上, 百来步远, 摆布年前没事, 还是出来卖糖炒栗子。
“对……”不等兰鸢说完，老张头便催道：“去去去，小二从速收摊儿，咱跟着去瞧瞧！”
赵小六胡涂了，看着那小女人走过街，站到了他摊位前。
冯三恪刚张嘴，冷不丁地被人打了下肩膀，转头一看，弥高站在后边瞪了他一眼，目光带煞，把冯三恪往侧边推了推，昂首对上那掌柜，又是一副圆融笑容。
“开个零……”
几个孩子时不时一阵叫喊，冯三恪便晓得这是扫着死耗子了。贰内心暗笑，也不去管他们，瞧见账柜里的抽屉另有博古架上的拦断都松了，拿锤子把木楔挨个紧了紧。
冯三恪愣愣的，较着没听明白。
“那您是？”
这话说得不好听，冯三恪皱了眉，大手在他肩膀上压了压，还想再游说游说。
“女人来一包？五个铜板！”
“那多丑，不如重做块招牌，做得快些，三五天就能出活。”
简简朴单一件事，好说歹说说不通，弥法眼风一挑：“爱来不来！街上卖炒栗的多得是，我们再找几个就是了！铺子是我们虞家开的，百十两放我们爷眼里都不是个事儿，还能贪你们这俩钱！”
“不是，我们学烤红薯做甚么呀！我们……”对上这角度奇诡的诘问，兰鸢一时竟想不着应对的话。
北风凛冽，少年声音出口都是颤抖的。
“啊……晓得了。”
这话问得希奇，赵小六呆了下，还是笑容迎人：“家离得近，除夕当天都出摊的，您要尝着好吃，每天来买都成，我就在这块儿。”
赵小六呼喊了一声，满大街购置年货的, 却没几个瞥眼过来。
他一上午只卖出四份去, 中间烤红薯的老张头也没比他强到哪儿去, 闻言嘿嘿直笑：“喊也没用, 你那么大口锅在那儿立着呢, 谁都能看着，人家要买早过来了。”
太阳快落山的时候，铺子已经清算得差未几了，地擦得几近能透光，几人落了锁回府去。快走到府门口的时候，冯三恪俄然记起一事，又折身去了。
方才死活不信，一听“虞家”，老头儿一下子就松了口。仿佛虞家就是最好的金字招牌，诚不诚信不晓得，倒是必然瞧不上他们这几个小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