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神采就对了。凤霄方才放心上了马车。
“然后呢?”
声音清脆若黄鹂出谷,不必看脸都晓得必是芳华少女。
崔不去点头:“对方自那夜以后,竟如从未呈现过普通,完整消逝踪迹。不过幸亏,另一件事有了成果,我也算是对凤府主的拯救之恩有个交代。”
“八日不见, 凤府主安好?”
崔不去笑道:“凤府主身中剧毒,戋戋八日,必定没法将余毒断根洁净,我找到一名神医,从他那边学了一套针法,保管凤府主针到毒除,绝无后患。”
这一看,却不由微微愣住。
崔不去忍不住道:“你清楚还轻浮了我!”
若不是八日以后, 凤霄在通化门外准期见到了崔不去,他差点觉得对方连赴约都忘了。
崔不去当真和顺含笑,轻声慢语:“若没有我,凤府主当晚不也要在清荔园栽跟头?那么多王宫贵胄,就算你单身逃脱,也不免被过后诘问,咱俩这应当算是扯平了才对。”
凤霄莫名心安,摇扇子道:“但讲无妨。”
茶寮不大,一人一席,相互不免拥堵,凤霄等闲便能戳到崔不去的腰肋。
“你看那边。”
凤霄故作惊奇:“啊对,我想起来了,当时也是为了利诱麻痹刺客,不得已为之,崔道长应当能谅解的吧?”
凤霄抽了抽嘴角:“我从没见过这么粗的针,这几日你为了让人赶制出来,也没少费工夫吧?”
二人各踞马车一角,各得平静,暂告鸣金出兵。
这才是熟谙的崔不去。
崔不去温声道:“沉痾就要用猛药,凤府主不要讳疾忌医,来,让我扎上两针就好了。”
崔不去见他摊开的手心,的确另有几道浅浅的陈迹,虽说假以光阴必定能消弭,但以凤霄的自恋程度,又如何能容忍本身白璧微瑕?
彼时崔不去正坐在马车上看书, 见到凤霄以后, 一变态日爱答不睬, 态度和顺可亲,乃至主动朝凤霄拱手问好。
凤霄不太对劲:“再如何说,我也救了你一回,你就不能对我和顺一点?”
而长孙菩提赶到以后,剑也就落入他手中,固然没法从剑上查出凶手来源,不过以崔不去的细心,必定会问剑上的毒。
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凤霄想起对方过目不忘, 当即面不改色道:“不错,虽无阴雨,但伤口结疤以后, 每逢入夜, 老是痛痒交集,展转难眠。那一战, 现在回想起来, 对方武功之高, 实是出乎我料想以外,更未想到他竟然在剑上淬毒。
八天畴昔, 左月局除了派人上门送过一回药材以外, 别无动静。
凤霄噗嗤一笑:“本来你还怕痒啊!”
凤霄沉默半晌:“你是如何发明的?”
凤霄:“找到了吗?”
行至驿站内里,伴计迎出来牵马,两名左月卫出来登记入住,崔不去与凤霄则坐在内里茶寮,一人面前一杯清茶,遥看日落远山,耳听贩子杂闻,倒也别有散逸滋味。
这一针扎下去,恐怕就不是药到病除,而是药到命除了。
既然已经被戳穿,凤霄干脆也不装荏弱了,身材往马车内软枕上一歪,又是阿谁慵懒随便,疏忽端方的凤府主。
崔不去不想理睬他,眼皮抬也未抬。
……
崔不去嗯了一声,往凤霄那边微微挪了一下,方才昂首去看来人。
只不过银针三寸来长,尾指粗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