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青健哈哈一笑,取出一锭大银放在桌上,道:“无妨,先学这一锭银子的,如果不敷,我这里另有。”
声音公然是从楼上传来的,而跟着琵琶的声音,又有女声唱道:
这家酒楼是二层布局,高低两层都有饭厅,饭厅开阔敞亮,中间有几根刷了青漆的圆柱支撑,钱青健瞥见一层厅内已近满员,空余不过三两张桌子。
李莫愁也笑道:“姐姐你再唱一遍,我就差未几啦。”
谁知小二又道:“客长,实在不美意义,楼上已经给一名高朋包了,您二位不能上去。”
“哦?”钱青健回身看向李莫愁,道:“要么我们上楼吧?”
没等那歌女说话,钱青健已经大手一挥:“不可!”
那歌女当即走了过来,说道:“只不知mm你要学多久……”随即歌女瞥见了钱青健以及杵在桌旁的大斧子,当即住嘴不言了。
那歌女依言在他们这桌旁寻了个凳子坐下,拨弄琴弦,再次唱了起来。
小二刚想劝止,却见巨斧已经悬在了他的头上,顿时吓得一溜烟地去了,果然半个字也不再说。
李莫愁回过甚来,莞尔一笑,举杯道:“钱大哥,小妹敬你。”
“嗯?”钱青健一闻声后半句,火就上来了,他正筹算找丐帮算账呢,莫有敌,彭长老,都让他恨得牙痒痒,既然这桌子是丐帮订下的,那另有甚么客气的?
究其启事,还是宋朝的学风不正,弃精华而取糟粕。成果越学越败北,越学越窝囊。所谓秀才造反,十年不成。秀才当政,也是迟早灭国。
又唱了一遍以后,李莫愁道:“就请姐姐你操琴,我试着唱一遍可好?”
钱青健却不管这事是真是假,只需那些男人多看李莫愁一眼,他的双眼就会被一面雪亮的巨斧遮住,那巨斧上的血丝和血腥味都提示着男人要遵循宋朝的根基礼节——“非礼勿视。”
厅内门客瞥见这两位过来,不由为李莫愁的姿色所吸引,却又被钱青健的目光所惊吓,纷繁都低下了头,本来嘈喧闹杂的酒楼竟然一时沉寂了下来。
颠末此次战役,宋军似已胆怯,再没人来追击。
两人沿街漫步了多时,找了一家门面气度的德馨酒楼。
忽听一个声音说道:“真是笑话!那里有这么贵的歌女?我如何没传闻过?”话音才落,一群穿着富丽的乞丐从门外走了出去。
这女声听起来珠圆玉润,吐字清澈,唱的倒是金国墨客元好问十六岁时做出的《摸鱼儿?雁丘词》,此时早已流行北金南宋的歌台舞榭之间。
只过了半晌,楼上走下来一名歌女,怀中捧着琵琶,站在楼梯口处问道:“各位客长,可有要听曲子的?”
李莫愁惊奇道:“为甚么不可?”
钱青健心中不爽,却也没想去二楼肇事,只阴沉着脸在一楼寻觅合适的桌子。那小二见这位扛斧子的煞神不欢畅,心中也是惊骇,就抬高声音解释了一句:“小店也是没法,上面的是皇亲宗室爵爷,这一楼靠窗子的桌子是丐帮预订的……”
实在,钱青健这类说法固然是别有目标,但却真的没有说错,这个年代的墨客或者是大族公子哥,哪有娶了一个老婆白头偕老的?反倒是三妻四妾、妻妾成群的占了绝大多数,至于喜新厌旧、眠花宿柳,那都是很普通的事情。
楼上一曲歌罢,再无声气,钱青健再看李莫愁时,发明她已经听得痴了。却闻声邻桌一老者轻声叹道:“这词儿已经做出十七年了罢,现在听起来却还是如此打动情怀,元好问,如果我大宋才子该多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