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坐的都不是傻子,虽说大当家樊宇脾气鲁莽,但却不是憨傻之人,心知此中短长,莫说是辽国与西夏两家,便只西夏一家就足有十余万兵马,戋戋观风岭与花蛇寨,两家兵马汇在一起才不过数千,又怎敢蹚如此的浑水?
气闷半晌,樊宇心道:“好你个花蛇寨,原是赚我去送命,红口白牙,那西夏数十万的雄师就让你说没了不成?尚不如待我那徐兄弟夺了徐家村,再做计算。”思路万千,沉默半晌又举起大碗豪饮一通,忽道:“此事容今后再议,抵当外虏,我观风岭绝无二话,可现下却不可。”
白花蛇杨春单刀撤回刀鞘,感喟喃道:“休要胡言!我两人同年同月同日死,难不成要我与你一同死在此处么?”言罢,杨春回身朝徐隐一拱手,轻声道:“徐兄弟自可退去,但万莫要伤了我家兄弟。”
正言间,聚义厅外有一男人左顾右盼,身形肥大,眼中透着一股机警劲,这男人巡查半晌见四下无人,脚尖轻点,地上没涓滴灰尘溅起,那男人却如燕般跃起老高,半空中,那男人手指向聚义厅房檐一搭,身子轻扭,半点响动未曾闻声,这男人竟就翻上墙头,躺在了聚义厅的屋顶之上。
烛火微动,徐隐哈哈一笑,将手中钢刀掷到一旁:“诸位兄弟,今后山高水长,来日再见,徐隐拜别各位兄弟啦!”宋朝尚武之风骚行,即便徐隐是后代之人,也深受这股义侠之风影响,言谈举止也带有丝丝豪侠民风。
徐隐哼哼轻笑,心道:“呵,你徐家五虎单打独斗哪个是跳涧虎陈达的敌手?只怕是不被陈达诛杀就已经万幸了。”
庞信哈哈大笑,感慨道:“早时便听闻,朱武兄弟与杨春陈达二人宰了李申那狗官,而后杨春陈达二位兄弟落草到了花蛇寨,朱武兄弟却不知去处,现下想来,只是退居幕后了吧?哈哈,怪不得这些年花蛇寨如此强大。”可身边的樊宇却面色有些不悦。
见几人走出门去,厅中那中年文士轻叹口气,扭头看向樊宇等人道:“此番我来,特邀诸位做宗大买卖,这徐家五兄弟走了也好,做此事不怕人少,唯恐民气不齐,此番方可与诸位共商大事。”中年文士面不改色,对世人抬头而视,手中轻摇羽扇显得极其出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