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慕尧朗声道,“有请言少侠入内。”
阁内顿时轰笑声一片。
言绪一席话言之凿凿,掷地有声,涓滴不包涵面,秋家几兄弟听了立即忿然作色,拍案而起。
秋纪泉见兄长难堪,起家道,“倚岚门与叶浮生有血海深仇,言少侠复仇之心我等天然能够体味,但此事关乎武林安危,牵涉甚广,秋逸山庄又怎敢粗心?”
就在林伊人与言绪你来我往、针锋相对之时,主位之上,秋慕尧已朗朗开口。
“沈堂主曲解了,”言绪撩袍坐入林伊人身侧空椅,“鄙人只是路过凌波镇,来看个热烈罢了。”
言绪起家,缓缓踱至厅堂中心,“叶浮生在暗,秋逸山庄在明,与其坐等叶浮生前来盗取乌玠令,不如引他前来掠取令牌,如此这般,胜算难道更大些?”
“也罢,”秋慕尧思忖一瞬,“如若秋逸山庄能借诸位之力保住乌玠令,亦是江湖幸事,各位无妨随我前去天井一观。”
林伊人唇角微勾,仿佛自语般道,“本来言公子对辜墨玄铁也有兴趣。”
“好一个引蛇出洞。”秋慕尧眸光微闪,诘问道,“不知言少侠有何体例,能让叶浮生主动现身?”
此言一出,世人皆惊。
林伊人微微抬眸,一一打量着开口发话之人。
“这……”秋慕尧身形一滞,眼角轻瞥柳云鹤、燕西孺、周施南三人。
灵山羽士屈真子,一身藏蓝色道袍,仙风道骨,仰仗一柄可切金断玉的拂尘,在江湖享有盛誉三十余年。
“这……”乌昆神采难堪,口中哑然。
周箐芸面上滑过一丝不悦,“敢问言少侠有何高见?”
“谢秋庄主嘉奖。”言绪微微一笑,端倪间还是清冷,“是家师谬赞了。”
“多谢秋庄主。”言绪举步走向后排乌木交椅,眸光扫过林伊人身影,脚步微微一滞。
乌骑帮帮主乌昆,人高马大,虎背熊腰,将两柄流星锤使得地动山摇,令敌手闻风丧胆,不敢踏足马帮权势范围半步。
秋慕尧笑道,“言少侠请先入坐。”
林伊人视线微垂,掩去眸中浅浅冷意。
“你!”乌昆面上顿时浮起一抹喜色,堂内氛围刹时有些呆滞。
秋慕尧放下茶盏,“不瞒诸位,秋逸山庄制作之初曾受高人指导,庄内布局的确别有洞天,如用于劲敌入侵之际,能力极大,但该阵法所需人手浩繁,且各方技艺不一,是以真要启动难度颇高。”
柳云鹤沉吟半晌,缓缓道,“久闻秋逸山庄内布局精美,一山一石,一泉一桥,皆暗合奇门遁甲之法,不知此番对于叶浮生时,柳某可否有幸得见?”
“秋庄主,”坐于周施南下首,身穿僧袍的老者拂须道,“言少侠固然词锋锋利,但并非毫无事理,叶浮生的工夫早已独步天下,所向披靡,倘若真让他获得了骨仙草,只怕这人间再无让他顾忌之人,不如乘此次我等皆在凌波镇,想方设法诱其现身,然后集世人之力出奇制胜,使其束手就擒,总比现在守株待兔的好。”
“乌帮主那里话来,”秋慕尧起家笑道,“秋逸山庄如有幸能得贵帮互助,天然是如虎添翼,锦上添花,只怕那叶浮生不敢前来送命了。”
“屈老前辈说的没错!”另一人朗声道,“大家都晓得,辜墨玄铁是五大山庄十年前拼了性命从牧塬王庭贼寇手中夺回的,为的就是制止恶人获得骨仙草,风险百姓。现在,叶浮生心胸叵测、气势放肆,我等虽武功不济,想来也还能够助秋逸山庄一臂之力。”
那人话音刚落,一人立即粗声粗气道,“如果齐副帮主也自称武功不济,那我乌骑帮便能够打道回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