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叶浮生一身工夫入迷入化,我周施南倒很想见地见地。”月拓山庄庄主周施南豪气干云拍了拍胸口,“月拓山庄在此发誓,定与秋逸山庄共同进退!”
秋逸山庄的三进院较之前两进院落更加宽广疏朗,高阔的院楣上刻着“践言苑”三个墨色大字。院内独一三座高风雅正的楼阁,楼阁之间漫衍着三座飞檐翘角的亭台。楼阁、亭台各自独立,以游廊相接,游廊之下有几滩浅浅的水池,浮光掠影,零散漂泊着几片莲叶。苑中空旷处莳植了一些青竹,青竹四周或远或近直立着一些假山大石,看起来清幽高雅,与普通大户人家的院落并没有多大辨别。
五大山庄已然联手,院中世人审时度势,立即响回声一片,纷繁表示愿急人之困,同心合力对于叶浮生。
“吴宗主有所不知,”秋慕尧负手而立,看似有些无法,“此阵难以启动之关头并非在于人手,而在于这十六人武功路数必须各有所长,长途激射、短兵相接、刀枪剑戟、弓弩斧钺,缺一不成,十六人互成犄角之势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实在令鄙人非常头痛。”
林伊人眸中掠过调侃之色,“即便辰延令能够并不在他手中?”
“诸位,”秋慕尧走入正对践言苑入口的亭台中,环顾四周,朗声道,“践言苑埋没奇门遁甲之阵,分弃、离、铿、祟、毋、殁、采、敕八门,苑内水池、游廊、青竹、假山皆有玄机,阵法启动能力极大,变幻莫测,可抵挡雷霆万钧之袭。”
林伊人看着世人远去,缓缓起家,微不成察地叹了口气。
秋慕尧微微点头,“吴宗主公然高人。”
“饮茶?”林伊人眉梢微扬,“他倒欢愉。”
“世侄,”暮云山庄庄主柳云鹤对秋慕尧道,“香雪山庄庄主洛令年因爱子有恙,故而本日并未前来,不过他托我给你捎了一句话,说不管何事,香雪山庄必与秋逸山庄和衷共济,风雨同舟。暮云山庄亦不会负世侄所望,定竭尽尽力,助秋逸山庄保住乌玠令。”
林伊人唇角噙了一丝笑意,看向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祁境。
“吴宗主所言甚是。”秋慕尧长叹一声,“启动此阵需求十六人,呈两圈合围之势,若无相互照应,则阵法能力大减。”
祁境蹙眉道,“但部属担忧这茶水……”
“秋庄主所言甚是。”一个穿着富丽、唇上蓄须的中年男人道,“大丈夫有所为,有所不为,此事必须有所弃取,不成为了些许浮名,置江湖险境于不顾。”
“只是,这等阵法若要启动恐非易事……”吴昇沉吟道,“不然当年江洋悍贼千戚陀攻击秋逸山庄,令尊大人怎会还受了重伤?”
秋慕尧抬眼望去,只见开口之人膀阔腰圆,如同铜浇铁铸普通,恰是博罗斋护法莫铁山。
“那么,言公子想要的……”林伊人谛视言绪半晌,“到底是叶浮生的性命,还是那五枚令牌?”
“沈堂主怀瑾握瑜,高情远致,又怎是言某可比的?”言绪微微抬袖,与林伊人朝三进院落走去,“江湖中人本应同舟共济,鄙人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。”
谢雨帘虽神采不郁,毕竟未再发一言。
吴昇眸中一紧,神采微变,“万顷波澜,浊浪滚滚,漫江沸腾,澎湃奔袭……”
言绪眸中掠过一抹深意,成心放慢脚步落于人后,“沈堂主仿佛欲言又止,如鲠在喉。”
“不管辰延令是否在叶浮内行中,”言绪停下脚步,目光清冷,“五枚令牌他都势在必得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