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皇子,”祁境仓猝拦住施莫,对林子衍道,“皇上口谕,命王爷在府内自省三月以示惩戒,现在五皇子前来探视已犯了忌讳,如果晚间再不回宜夙殿,被外人群情王爷借五皇子之势张狂无忌,岂不又多了是非?”
“五皇子,”祁境忙道,“王爷在兰息园内。”
筱安城外,山净水秀,姹紫嫣红,层峦叠嶂,万木碧绿,林伊人身着一袭月红色锦袍,静肃立于溪边树下,姿容俊美,超脱淡泊,温润如玉,湛然若神。
林伊人顿时哑然。
“甚么把酒言欢,王兄莫要讽刺我。”林子衍低头沮丧道,“本日.我到翯王府便是来借酒消愁的,王兄如不让我纵情,我便死的心都有了。”
苏卓云大笑掠起。青山碧水间,一人翩若惊鸿,奔逸绝尘,一人追风掣电,鹰隼雄立,两道身影风骚俶傥,钟灵毓秀,流水行云,婉若游龙。
苏卓云游移道,“皇上会将音音指给甚么人?”
苏卓云见林子衍入内,起家抱拳道,“草民苏卓云见过五皇子。”
林子衍吃紧停下脚步,猜疑道,“兰息园晚间黑灯瞎火的,王兄在那儿做甚么?”
林伊人道,“你昨日问我,太子行动不检,皇后和右相为何不加以束缚,可想晓得实在景象?”
林伊人道,“如果嫁到如许端方多的大门大户里,音音怕是要吃些苦头了。”
“不新奇?”林伊人吐气如剑,突然脱手。
“果酒?”林子衍星眸圆睁,吃紧道,“我堂堂七尺男儿,怎能如娘们普通饮那酸酸甜甜的果酒?”
“王兄,”林子衍迈步走上竹阶,怨怪道,“你怎能只记得与苏卓云是莫逆之交,却将我完整抛之脑后?”
祁境恭敬道,“王爷在园子里与苏公子掷棋。”
苏卓云正饮着茶,顿时一口喷了出来。
“王兄,”林子衍嗤嗤笑了出来,“血刹公子公然人中豪杰,难怪能让音音日夜思慕。”
林子衍回身朝兰息园走去,不满道,“王兄一个多月未与我联络,与苏卓云倒走动的多。”
“施莫,”林子衍愈发不悦,“去给宫里留个话,彻夜我住王兄这儿。”
苏卓云扬眉道,“男人汉大丈夫,怎会怕一介女流之辈?我不过猎奇皇家之事罢了。”
林伊人斜睨苏卓云,意味深长道,“以是啊,现在干脆躲入翯王府里来了。”
林伊人抬眸看了看林子衍,唇角弯出一抹笑意,“我如何好似闻见一股子醋味?”
林伊人道,“皇上口中虽未明言,但心中早已极其不满,不然怎会常常召见你与他手谈,却从不喜与太子对弈?”
林伊人看着一片狼籍的棋盘,无法轻笑,“本日这棋局真是被子衍给搅合了。”
林伊人点头,“在太子府中,太子妃一贯备受萧瑟,两个侧妃亦不得宠,皇后和右相只盼着太子能早日有后,不管甚么样的女子,先给太子开枝散叶,便是大功一件,故而凡事都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,这便是大门大户中通行的端方。你就忍心让音音也如那太子妃普通,毕生孤寂,坐困愁城?”
林伊人扬眉,“甚么动静竟然能吓到你?”
苏卓云轻咳一声,若无其事端起茶盏,“说来也怪,太子行动不检,皇后和右相为何也不加以束缚?”
“是。”婢女见礼退下。
苏卓云眸光轻闪,“莫非与内帷争斗有关?”
林伊人道,“前次进宫时,覃贵妃特地叮咛,不能甚么都任着你的性子来,朝堂表里多少明枪暗箭,你即便不顾及自个儿,总不能罔顾覃贵妃的安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