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故作无法,薄若幽却只去看那半晌便又渗血的伤处,“侯爷痛不痛?”
他握住她的手落在左边胸口上,隔着轻浮的衣袍,她能摸到底下一层层缠叠的棉布,“伤在此处,因路上昏睡了两日,底下人不敢本身做主送信回都城来,不然也不会叫你担忧这般多光阴。”
霍危楼牵住她的手入门,十多铁骑跟着入门,期间走动竟是悄无声气,至院门关上,这长街民巷当中,竟无人发觉有这般多身带血气的精锐行过。
薄若幽有些讶然,霍危楼已敲了敲车璧,外头侍卫上前驾车而走,不过半晌又停,霍危楼翻开帘络叫她朝外看:“我们出来说话。”
薄若幽拧眉望着他,似不能尽信,他便抓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重重的吻住,“本侯一言九鼎。”
薄若幽一把攥住他衣衿,仿佛听不得此言,霍危楼这时收回一丝满足的低笑,“傻女人,西南蛮夷之地,我怎会折在那边?”
进门便见霍危楼已穿好袍衫,只在襟口窥见两寸白棉,程蕴之正清算医箱,薄若幽便上前帮手,程蕴之看了一眼她,“侯爷伤重,你留下一个时候,若血未止住,再返来喊我。”
程蕴之瞧着薄若幽多日担忧神伤,未曾推测霍危楼竟俄然回京了,他先是松了口气,而后听闻霍危楼隐居在侧,又令他过府看伤,心底便觉不好。
他面上赤色全无,只眉眼不改威慑,瞳底浮着深重情素,令薄若幽不由自主的抬手去刻画他峻峭眉骨,“侯爷既有此言,那我便信。”
他破开她唇齿,汲取檀口内芳泽,令她面红如绯,心头似浪打滩湿,本就潮润的眼睫一时更湿哒哒的惹人垂怜,霍危楼呼吸越来越重,手上力量越来越大,将她往怀中按来。
薄若幽眼含感激,“寄父放心,女儿晓得。”
程蕴之这才晓得让薄若幽出去等着是对的,抬眸望了一眼霍危楼,见这幅夙来带着城府的面庞锋锐冷峭,涓滴不见痛苦,有些恍忽的想起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年纪。
第147章 八宝妆01
西南几处州府,黄金膏已鼓起半年,富朱紫家吃苦此中,平常百姓也为其苛虐,而此物因可获暴利,在沈家以后,有西南多处村寨与山匪勾搭,欲仰仗可种美人笑之天时把持这黄金膏的买卖,西南山地多毒瘴密林,霍危楼一行恰是在其间遇险。
薄若幽眼底迷离柔润的望着霍危楼,仿佛至现在,才悟出霍危楼是真的返来了,她心头一时漫上几分委曲,仍有不成消解的忌怕,霍危楼瞧见,眼底灼烫的热意一淡,将她紧拢在怀中,“外头都说我折在西南,让你惊骇了”
霍危楼揽住她,“这是最后一遭了,今后再不会受如许重的伤,也不会叫你如许担忧。”
霍危楼一边摩挲着她掌心一边道:“此番朝中有些动乱,我人虽返来,却还是暂不露面的好,且偷闲几日,也好养伤。”
霍危楼说的轻松,薄若幽却听得心惊肉跳,不由又问:“侯爷既已返来,为何不回侯府?”
薄若幽心头一跳,便知霍危楼的伤只要比她想的更重的,她瞬息间沉着下俩,没有迟误,立即出门让周良去请程蕴之过来。
他眼底皆是疼惜,目光暗淡精深,忍不住低头往她唇上覆来,薄若幽眼睫轻颤,不由闭眸,落在他襟前的手往他肩上抚去,又指节伸直着将他肩头攀住。
薄若幽更紧的贴入他怀中,脑袋埋在他肩窝,肥胖的脊骨在他怀中轻颤,霍危楼手落在她颈背上,游弋安抚,“幽幽莫怕,莫怕……此行担搁久了些,入夜时分方才入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