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蕴之眼神微暗,叹了口气道:“为父为你不平罢了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何况腐败将至,你现在返来了,也该去祭拜你父母了。”
明归澜点了点头,“那本日只怕也要晚归了。”
这话刚说一半,京墨和芜荑对视一眼,这侯府以内尽是男人,除了霍危楼另有谁敢?
霍危楼眉峰微松,他凤眸微沉,不知想到了甚么,半晌道:“那也罢,非要归家,先用了早膳再归家,稍后我要入宫,留着你也放不到面前。”
薄若幽心道此事不是一言两语能够劝开的,也无那般多心力穷究程蕴之到底因何不快,因她养着伤不说,本身心底亦有烦思,霍危楼那些言辞,另有留在侯府两日对她的照顾,以及那些不守端方之行,都令她少有的心机烦乱。
霍危楼捏了捏她掌心,眉眼间温和了些,却道:“我寝处只这一处床榻。”
薄若幽只听了个字面之意,想着霍危楼本日还要晚归,不由有些担忧,但是对朝堂上的事,她却实在没多的心机可想,霍危楼不在,明归澜也未久留,比及了下午,程蕴之来探她,见霍危楼未在侯府,她身边有侍婢殷勤服侍,不由稍稍放心。
良婶笑着应是,“老爷当时候碰到了一些难处,去青州也是没体例的体例。”
霍危楼置若罔闻,快步往书房去了。
薄若幽无法的道:“您如此也与号令无二了,归正您晓得,您只要定了主张,我也抵挡不得。”
霍危楼眉头微皱,“两个婢女罢了,这不算甚么,你为何不要?我是放心不下你才令她们跟你归去。”
程蕴之面色微变,强作平静,“未曾,为父只是担忧你。”
霍危楼既是如此繁忙,她也该归家了,何不早些离府,免得霍危楼用心?
霍危楼目光移来她脸上,“不准。”
福公公在旁,见他神采便猜到他在想甚么,便问他,“侯爷,轻易吗?是不是比平常任何事都难以捉摸?”
父女二人说了好久的话,等天快黑了程蕴之方才分开,回程的路上,程蕴之苦衷重重,待回了家中,便叫来周杰出一阵叮咛,周良几次回声,自是不敢粗心。
薄若幽想了两日未曾想个明白,烦恼够了,干脆被她临时抛开,而这连日霍危楼未曾来府上,亦令她表情平和沉定了很多,到了第三日上,吴襄来了。
那套紫沙壶杯盏,乃是她姨母的陪嫁,程蕴之用了半辈子也未坏一只,可此番,却碎了两只,良婶说程蕴之失手之时,薄若幽是一万个也不信。
明归澜轻笑一下,“侯爷交代不敢不操心,何况与薄女人也非生人,自当更要经心些才好。”说着问福公公,“侯爷一夜未归?”
薄若幽福了福身,路柯指了指书房:“侯爷请您出来。”
话虽如此,手却又微松,霍危楼看着她,不知想到了甚么,眼底微微生热,那目光顿时看的薄若幽有些自危之感,她人忙往被子里缩了缩,霍危楼却将她手一松回身走了。
霍危楼将她此言咂摸了一遍,转而道:“那你将那两个婢女带回府中去。”
薄若幽被送回家里,程蕴之见她返来的早,非常欣喜,可薄若幽却灵敏的发觉程蕴之是生过气的,因他最爱的那一套紫砂茶具,此中两个杯盏都被砸碎了。
薄若幽感喟,“但是侯爷,我自小便是本身照顾本身,无需那般多人服侍我,何况另有良婶在,便是要上药擦药,都迟误不了。”